那知手势才动,又被独脚阳春拉过一旁,轻声道:“贤夫虽是受伤不轻,但他秉赋奇厚,想是不至碍事,他目下正在运功疗伤,已入人我两忘的境界,若要把他唤醒反会使他走火入魔,无法疗治。”
葛云裳听说这般严重,不免吓了一跳,再望白刚头顶,果有雾气蒸腾而上,心知独脚阳春所说不假,答讪道:“成前辈!你知他几时才醒得过来?”
独脚阳春摇头道:“这倒要看他自己能否通关来定,老朽功力太差,不敢妄下断语。”
葛云裳答讪了一会,又道:“那妖僧恁般厉害,当世不知尚有何人能敌。”
独脚阳春笑道:“南北二空,灵台二友,都是绝胜高人,制服妖僧并不困难,但他们顾及修真炼道,不肯轻易开杀戒,只怕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,吃亏的还是正派人物。幸而,贤夫已把白虎胆交在老朽手中,那妖僧永远变成破子……”
忽然一阵笑声由身后响起,两人回头一看,见是钱美瑜飞步而到,不禁一惊。
葛云裳一探衣底,即要发锤。
钱美瑜笑道:“你且休发恶,我还不想和你打!”
她语声一落,即奔到白刚另一侧,板起脸孔,喝一声:“拿来!”
葛云裳“哼”一声道:“拿什么来?”
钱美瑜道:“你别装蒜,乖乖献出白虎胆便罢,否则姑奶奶就先要这贱婢的命!”
葛云裳一见对方那怪像,便觉满身是气,叱一声:“你敢!”便要出手。
独脚阳春赶忙拦阻,转向钱美瑜道:“白虎胆在老夫手中,未必不可奉上,但你取到手之后,说不定还要出手伤人,是以必须走开几步,才可给你!”
钱美瑜膘了白刚一眼,说一声:“好!”诡笑一声,横挪五步。
独脚阳春迟疑一下,向葛云裳道:“姑娘暂借蛇宝一用?”
葛云裳不明何故,但仍掏出蛇宝,递了过去。
独脚阳春打开小布包,将蛇宝握在右手,再取出白虎胆握于左手,将两件宝物向对方摇晃,沉声道:“我右手这个蛇宝,是千毒的克星,你若要凭毒功邪术和老夫动手,恐怕死无葬身之地,你再离开十步,我自然将白虎胆抛给你!”
钱美瑜这时才明白当初罗美珍和葛云裳交手,毫无效果的原因,忖度形势,自己孤掌难鸣,佯笑道:“依就依你,但你若不交出白虎胆,姑奶奶要取你老命!”话毕,又横挪十步。
葛云裳见她一走开,便跃身过去,挡在两人中间。
独脚阳春猛一抬手,抛出一物,厉喝一声:“接着!”
钱美瑜见一物飞到,以为果然是白虎胆,即伸掌一握,那知来物一入掌心,登时痛澈肺肝,整条手臂如被烈焰焚烧,惊得急忙把它甩开,颤声骂道:“老贼胆敢骗我,姑奶奶不剔你的骨,誓不……”
葛云裳怔了一怔,旋即明白独脚阳春将蛇宝抛给对方,妖徒练有毒掌,自难禁受,即趁对方颤抖未定,一抖鸳鸯锤,雷射而出。
钱美瑜骂声未落,已被双锤将她一对肉峰打回胸骨里面,惨叫一声,登时倒地。
葛云裳纵身过去,抬回蛇宝,正待走回白刚身旁,忽听格格两声娇笑,黑衣少女金美琪已站在白刚身旁,一柄寒气森森利剑也架在他的颈上,不禁惊得芳容惨变。
蓝风金美琪瞟了葛云裳一眼,又格格笑道:“老贼少施诡计,若不乖乖将白虎胆抛过来,我就先教这小子身首分家。”
独脚阳春大吃一惊,转望葛云裳,见她更是满脸惊慌之色,他并不是舍不得交出白虎胆,而是怕交出白虎胆之后,失去凭特之物,更难挽救白刚一命。
金美琪见他犹豫不决,手中剑晃了晃,冷冷道:“怎么样?你要白虎胆还是要这小子的命?”
独脚阳春眨眨眼,计上心来,慢吞吞道:“白虎胆定必遵命奉上,但仍要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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