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惠雍道:“难道开天窗就用不着搬?”
于志敏道:“虽也要搬,但是一剑上去,石块就会自己掉下来,只需把它踢开老远就行。”
张惠雍笑起来道:“这方法好,我们现在就干!”
于志敏又说一声:“别忙!”接着道:“我们先把这里记下来,省得将来连方向也失了去!”
使出接受取出一张白张,一枝小尺,一段木炭,一个小罗庚,将白纸摊在地上,小罗庚放在白纸上小尺平放,与罗庚上的指针取同一方向,然后用木炭靠紧小尺画了一道黑线,作一个方向矢标。又在纸的一角绘个圆圈,距圆圈寸许,绘一个小三角。
张惠雍诧道: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
于志敏笑道:“这地底洞深幽奥秘,隧道又多,不像冈底斯山魔教总坛,说毁就毁,只好用这方法尽十天时间,把它测绘出来也许将来还有用处。”
张惠雍惊道:“你竟想在这里待十天?”
于志敏道:“反正一时死不了,十天二十天有何要紧?”
张惠雍道:“不是要不要紧的事,难道不但心人家在找你?”
于志敏笑道:“不见你力娶个拳头大的舅嫂回来,就这样担心那样担心…”
张惠雍笑道:“别对我假装正经,担心你的人总比我多几倍!”
于志敏这回没再取笑他,不能不默认有好几位娇妻为自己担心,尤其是阿尔搭儿更不知要着急成什么样子。只好调开话题道:“你既恐怕别人担心,就别尽说话搔扰我,隧道既已封闭,敌人也同样不能进来,我好几天没睡觉了,得把这里的隧道测出一点眉目,然后睡上一觉!”
张惠雍知他词屈才“顾左右而言他”,但也是堂堂皇皇的大道理,无法反驳,笑笑道:
“你尽做你的,我也学学你这门奇术!”
于志敏笑了一笑,缓步到拐角的地方,摆平罗庚,取出一根绣花针插在纸上三角形中央,将小尺靠紧绣花针,取准原来所站的地方,又用木炭靠紧小尺画了一笔,嘴里念着:
“十六丈。”立既点了一个黑点,并驻一六两字,然后将绣花针收插在黑点上,对张惠雍笑道:“劳你的驾,走往那边的拐角处站着,帮我一个小忙!”
张惠雍疑惑道:“你到底搞甚么玄虚?”
于志敏失笑道:“这的你不必问,挂出鳗珠,往那边站着,待我测好了全图,自然告击诉你!”
惠雍无可奈何,依言照办。
于志敏待他站好,又像头一回取了一条方向线,点了一点,路上数目字,然后走过张惠雍的身边,到达另一个拐角,按照第二回的方法走向。
因在山腹小的两人就这样交换着前进,边走边测,倦了就陋,陋了又干,也不知道经过多少时候,那知隧道的外面已闹得天翻地履?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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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,王紫霜奉师命和张惠雅,巴乌拉两人押解魔窟男女回转扎萨克图,一因天色已晚,二因那几十位妇人扭扭捏捏,走得太慢,以致还没有走到半路,已是夜幕低垂,雪光暗淡。
逍遥客和诸女虽知于志敏赶往都鲁山助战,定能稳操胜算,但因去了多时并无消息,仍免不了人人担心。
阿尔塔儿更是幽怨盈眉,百愁莫解,好容易盼得夫婿回来,顷刻间又去冒险拼命;没奈何,只好拉着新来的同装姐姐秦玉鸾问七问八,到日落崦嵫,飞雪苍茫的薄暮时分,她还是木立帐后,远眺北端,一颗心已飘往都鲁山顶,任凭瑾姑四女窃窃笑她情痴,仍然浑无所觉。
忽然,帐前“呃呃呃”一阵厉叫,将阿尔塔儿由幻想里惊醒,三脚两步急施往拴驼的地方,见于志敏骑乘的那匹黄毛骆驼犹自厉嘶不已。
阿尔搭儿生得娇小玲球,又不懂得纵跳的方法,攀不上高长的驼颈,只好一手挽着驼腿,一手抹它胸前,哺哺道:“大黄又作怪啦!日里已乱闹了一回,这时又闹什么呀?”她一看地上的一堆草料,又补上一句:“你还没有吃完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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