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姑再三劝她回去,蝉儿死自不肯,这事又不能用强,也就发起狠来道:“你不回去,我也不回去了,大伙一块儿走!”
蝉儿失笑道:“那怎生得?我岂不成为罪人了?”
红姑咬着牙道:“你怕当罪人,就跟我走!”
蝉儿笑道:“我的好姐姐呀!你真是我命里的魔星,请IN我这时的相貌,纵使阿敏不嫌,找还能够见人么?”
这事果然使人为难,一个女孩子总不能永远藏在面幂后面使人惊怪,红姑想了一想,终而叹一口气道:“你既是这般决绝,我又有何法?但我敢担保阿敏决不嫌你,总该有个么处,让我们来找你呀!”
蝉儿情知连后会之期也不答应,则红姑不肯走,只好道:“以后你就来这里找我好了,可是,不许你多带别人来,要是你多带一个外人,休怪我一走了之,永世不再见你!”
红姑道:“这样也好,要是我来这里找不到你,就赖死在这树下。”
蝉儿握紧红姑的手,激动地说道:“好姐姐,我不走远就是,但我总寻些吃的呀!”
红姑道:“吃的我替你送来好了!”
蝉儿不依道:“那可不行,你要那样做,我立刻就走!”红姑见她恁地坚决,只好依她,旋道:“阿敏抄有一本练功的图诀给他哥哥,我向他哥哥调来给你总该使得吧?”
蝉儿喜道:“这个使得,但你决不可说教在这里。”
红姑答应了,跟着又道:“我明天就来看你,不知这里好不好找?”
蝉儿道:“他不难找,这片树林虽大,但多半是梨树、枣树、栗树,至于杂木树却是很少,尤其象这样几十棵杂树纠结在一块的,只此一家,并无分店。我既然答应你来,明儿自然会在外面等候你!”
红姑见她恁般情分,喜得将她拥招亲热一阵,又流了不少眼泪。看她作为起居的树巢倒还宽微,而且风雨不侵,这大略为安心。
蝉儿本教红始由树顶上走比较省事,那知才登上树枝,就见于府火光掩映之下,树林外有三条人影聚在一起。知是于志强夫妇还未回去,忙拖着红姑缩身下树,改由另一个方向出林,说不尽多少叮咛,才依依而别。
红姑别过蝉儿,独自走了一程,回头见于志敏夫妇犹在林缘,家里火光人影幢幢,知是城里来的兵丁正在救火,忙招呼穗姑一声。
于志强夫妇早察觉红姑和蝉儿在树林里哭泣,玉莺就要去会晤,还因穗始生怕把他两人惊散,日后更加不好追寻,才在外面等候。这时一听招呼,立即循声赶去,于志强性子本急,只见红站一人站在路上,劈面就问一声:“蝉师姐呢?”
红姑白他一眼道:“怪不得你敏弟说你是个冒失鬼,要是蝉师姐肯见你,还不跟我回来了?“
于志强被骂得一愣,穗姑好笑道:“骂得好,省得你连话都不会说,人家红姐跑得辛苦半夜,你别的不失问,单间蝉姐。”
红姑笑道:“好了,好了!你两人别唱双簧,我不爱听!”回头对于志强道:“阿敏给你那本秘抄可带在身上。”
于志强道:“那样要紧的东西,怎能不带?”
红姑道:“你读熟没有?”
于志强诧道:“弟媳怎突然问起这个?”
红姑唤道:“不要你管,我只问你读熟了没有?”
于志敏道:“当夜晚就读熟了,那还等到现在?”
红始把手一伸,笑道:“那就拿来给我送人!”
于志强喜得叫起来道:“我知道了!你定是要拿去送给蝉师姐!”
红姑道:“你既然知道,还不快点拿来!”
于志强眉头一皱,嚷嚷道:“这是兄弟的东西,他说过上同有制服文信儿的功夫,不好轻易传人,就是我也瞒着别人来练,只怕有点…。”
红姑打断他的话头道:“你别和我相扯,你说的我全都知道,我自会对阿敏说,蝉妹妹为你们一家人,身受这般惨痛,难道还抵不上一本册子?何况她还是你的弟妇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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