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!将来?你那十六字真言还在人家手上哩!”
钱孔方俏脸一红,根道:“你再说这个,我就走了!”
“舍得?”
钱孔方一言不发,一个转身已出户外,立即施展轻功疾奔。
阿菩叫一声:“追!”也和阿萄双双扑出。
于志敏和他哥哥在冰屋旁边另建一屋,见钱孔方忽然走向远方,正不明其所以,继见二女扑出,急问一声:“甚么事?”
阿菩只叫一声:“追!”仍然脚下不停,疾射出去。
阿萄因为一起用真力,肩上仍有点痛,停下脚步道:“你还不去追钱姐姐回来?她被人家气走了!”
于志敏笑道:“气过了,自然会回来,何必追她?”
阿萄见他爱理不理地,急得只是躲脚,又气得叱起来道:“你真不追她回来,连我们两个也不要了罢!”
于志敏经不起阿萄这么一闹,再见哥哥转回冰屋与刁孔扁闹了起来,只好道:“你进去劝劝兄嫂,我追去就是!”
要知钱孔方误服了一拨电光草,轻功的造诣疾如闪电,刚一出门,即听阿萄在里面叫道,她与菩、萄二女相处一年,知二女艺业并不逊她多少,但她已起步在先,也不愁二女能追得及。
唯一担心的是心上人亲自追来,万一被他追上,岂不更加尴尬?所以竟出尽全力,没命地疾奔,初时还听到阿菩连声呼唤,渐渐那呼声愈去愈远,再被风雪遮断。
但是钱孔方轻功虽高,到底腿伤新愈,起初发狠急奔,还不自觉,待听不到阿菩的呼唤,心里一喜,狠劲一消立觉伤痛难忍,暗喊一声:“不好!要是他再追来……”她一想到于志敏,就觉得有点懊恼。
她原以为和二女一见到于志敏,定有一番亲热的表现,哪知遇上之后,心上人表现得不够热情,略一思索,已知向来并无因缘,那能即起情愫?若果传闻中的王紫霜在场,得她一语,胜过万言。若是王紫霜不在,地位较高的闵小玲,张惠雅,秦玉鸾、阿尔搭儿,也不见一个。阿菩、阿萄,不过是未来的姬妾,纵使她能够说得出,心上人也未必即肯采纳,那时岂不更加无地自容?
她不愿学几位师姐滥自献身,才打定立功自重,一到冰屋,又听到乔、嵇二位师姐出走,听出她的原因竟是不甘春闺寂寞。这一来,更使她觉得十分难堪,倘若心上人认为夭王庄的女子人人淫贱,她再待下去,又何以自解?
因此,她再进一步决定,无论如何也得离开,待心上人苦苦追寻,才显得出他情深意重,到那时节,才显得出自身高贵贞洁。
但她虽想到离开,并不希望立即离开,她要向粟亚询问更多的事,以策划日后的行止,并从旁窃测心上人是否对她还有几分情意。不料两位不识相的师姐,徒逞口舌,这个一句,另个一句,教她这心高气傲的人如何站得住脚?她一腔懊恼,恰是古人“为郎憔悴却羞郎”
那句话,腿伤发病,希望有人慰藉,又怕有人慰藉,免强咬紧牙齿,向侧方一连几个纵步,躲位雪丘后面。
在这时候,一声锐啸已划空而过。
钱孔方又惊又喜,暗说一声:“好快!还好!要不是躲得快,那不被他寻着?”先自服下一粒止痛丹,扎好伤口,搀坐在雪丘旁边,缭望着那无际的冰空,极盼那啸声再度经过上空,便可取准方向,先往玄冰谷。
那知等到肚子微饿,天空上仍没声响,不由得她暗自着急,叫一声:“不好!这冤家不知闯往那里,休闯出大祸来!”
她知道玄冰谷决非好处,心上人孤身独行,任凭武艺再高,也难在人多、火器多、埋伏多的玄冰谷中讨好。她搓搓腿上伤处,已不觉有何障碍,急吃了随身携带的几块熟肉脯,即向啸声经过的方向奔去。
因还她判定方才天空上的啸声,定是于志敏猛纵疾飞时,冲举罡气而引起,只要循着方向追寻,定可相遇。
不料才走得一二十里,即闻雪丘后面,阴森森一声怪笑,接着又有另一个高声朗笑传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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