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女群推阿尔搭儿向檀郎取闹多时,于志敏才悄悄说起人人久旷,还得从头轮值。
固有钱孔方通晓玄冰谷特有的方言,粟亚也不感寂寞,诸小侠也学会不少“禽兽”语,一面走,一面还咬咬查查说个不停。
惟有于志敏却是愁上眉梢。一反往常笑闹的神气,只见他像一只老猎狗,时而远眺前途紧锁,时而回顾左右,时而低头缓步,似在寻找一样什么东西。
阿尔搭儿紧傍郎旁,悄悄道:“你又看到什么奇事了?”
“成亲那宿过后,我就有点收摄不了心神,好像有什么凶兆似的,但你们眉清目朗,并无防碍,难道是……”
“公公?”阿尔搭儿几乎是叫了起来。
诸女走在后面闻声急问。
于志敏摇头道:“绝对不是爹有什么,我猜想可能是彭新民六人出毛病!”
于志强带了两妾和竺孔圆、钱孔方,走在前面,被阿尔搭儿那一声惊呼,立即退返,恰巧听到于志敏说的后面一句。
竺孔圆不免一惊道:“你说他六人会出毛病?”
“这也难说!”于志敏虽觉担心,却没有理由证实只好模棱两可,随口回答。接着又道:“你们有人带路,就先走一程罢,但别仅看着脚尖走路,要多方张望才行。”
粟亚见别人都走了钱孔方尚未举步,用玄冰话问一声:“你走不走?”
钱孔方道:“你先走,我跟着就来!”
她侍候擅郎,得了甜头之后,脸皮也老起来了,待粟亚追上于志强一行,才甜甜唤一即:“阿敏!”接着道:“你方才说早走在前面六人要出毛病,照我看来也十分不妥!”
于志敏一惊道:“你不曾见他六人,怎知不妥?”
“我由粟亚身上看出来的,只怕连粟亚也靠不住!因为她和我说起话来,总是闪烁不定,并且,我仿佛记得住玄冰谷不是走这条路,不过因相隔时太久,冰原上几乎处处相同,无法加以证实。”
于志敏被钱孔方这几句话说得心里面发毛,不由得叫一声:“糟糕!要真是出了毛病,教我怎对得住张三峰,丘处机,机衡居士三位前辈?”
他抓抓风帽,想了一想,又道:“钱妹还是上前暗跟粟亚,若看出她有什么不善的举动,就毅然先将她擒下,再将情由告知哥哥询问!”
钱孔方和阿尔搭儿同声道:“你要去那里?”
于志敏道:“我要绕过前头,先查看一遍,你们依旧由粟亚带路,休泄漏我的去向!”
阿尔塔儿急道:“我也去!”
“你不必去了!这里正要你们几人在一起,才可保护哥哥和刁、竺两位嫂嫂!”
阿尔搭儿想了一想,知于志强能够悬空而立,又有一枝蒙夭剑,还可过得去,刁、竺两人武艺较差,兵刃也不及别人的好,若果骤过强敌,确是可虑。自己这方面有了八人列成两个金刚阵左右相依,由于志强独挡上空,再强再多的敌人也休想冲破雷池半步。
但她又想到檀郎独行危险万分,任你艺业通玄,也要被蚁多缠死象,又道:“你真要自己走,就带这枝绿虹剑令!”
于志敏知道阿尔搭儿的艺业高出诸女一筹,将金霞剑换给她使用也就行了,当下换了宝剑,正待要走。
钱孔方忽然“呀”一声道:“阿敏我忘记告诉你。你们在妖蛇原遇上那老妇好象也来了冰原!”
“你们曾经遇上?”
“不”阿萄抢先否认,接着道:“那是钱姐姐看到老远有两条身形飞奔,认出是一大一小,我们竟也追她不上,这才猜想出来。”
于志敏沉吟道:“你们怎不猜是玄冰谷的邪魔!”
钱孔方道:“玄冰谷的人,那有鞑靼羊皮袄来穿?再则若是玄冰谷的人,也用不着走那样急!”
于志敏并没遇上那样可疑的人物,只听钱孔方说得有理,自己也见遇冰原上的人不是披狗皮,就是海獭皮,海豹皮和熊皮,那有穿着羊皮衣袄的?思索片刻道:“管他是谁,不遇上则罢,若真是那一老一小,能擒下来询问就擒,不能擒就杀,别让她再乘机捣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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