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志敏送走忽不赤一行,立将血焰剑捧到邱处机身前,笑道:“此剑不但请道长伦去冤魂,并请道长收了。”
邱处机连说几句“使不得。”连着又道:“贫道代化冤魂是份内的事,至于说收此宝剑,贫道无功受禄,实不敢当。”
诸女也觉偌好一枝宝剑,轻易送给别人,不禁相顾愕然。
于志敏依旧满面容风道:“这剑非得道长收下不可!”
“原因何在?”
“晚辈必须回南寻亲,不能再往辽东,此剑能镇压群魔,还请道长收下为是。”
丘处机沉吟片刻,才说一声:“也罢!贫道暂且收下,将来再命轩儿送去好了。”回顾周明轩道:“轩儿带你媳妇儿随我去罢!”
彭新民嘴唇一动,却望着于志敏不敢作声。
丘处机笑道:“彭贤侄想是也要东归,却愁令师戒律是不!”
彭新民俊脸一红,低头不语。
丘处机笑道:“一切包在我身上,令师若果不容,大不了再和他打一架。”
诸女想起前情,不禁全笑出声来。
于志敏道:“彭兄回去见令师一面也好,小弟还有信函托彭兄带去面呈。”
彭新民自知与诸侠同行,不见得怎样光彩,也就颔首答应,好在同行多时,已学得不少艺业,总算有个交代了。
于志敏取出纸笔正要书信,忽然“啊呀”一声,一纵身躯,向忽不赤等人追去。
张惠雅愕然道:“他这人真是疯了,好端端又来吓人。”
阿尔搭儿道:“雅丫头难道不知他要问那骆伯伯的消息?”
要知阿尔搭儿终日记挂他敏郎,于志敏大事小事无不被记在她心上。张惠雅却白她一眼,“呀”一声道:“就是你知道,人家全不知道哩!”
阿尔搭儿对女伴可不怕拌嘴,且她与张惠雅情份不浅,眉毛一挑,“哼”一声道:“知道就别问人家啦!”
“鬼才问你哪!”张惠雅力回敬一句,忽见邱处机笑吟吟望她两人拌嘴,不觉粉脸一红,脚尖勾起一块碎冰,并把它踢开老远,对钱孔方道:“咱们帮你把今师下葬!”
彭新民、周明轩、鱼孝,抬起女贞子的尸体跃下冰窟放好,接着是钱孔方、竺孔圆、刁孔扁,将男贞子的尸体下葬,张惠雅诸女帮忙将碎冰推下,善良?罪恶?一时难以分别的天王庄二老就此长埋。
约有炊许时光,于志敏笑吟吟携了一大围熊皮回到,一见冰坟已经筑成,点头道:“这样也好,不过有点可惜!”
钱孔方诧道:“你说什么可惜?”
“你们曾经拿海豹皮作为老人家殓衣么?”
钱孔方被檀郎反问,不由怔了一怔,下葬必先收殓,是不可少的礼仪,却没有人想到这个,原因是当时也没有可供埋葬的物品。
然而,她们一看于志敏抗了一大围海豹皮回来,不禁思到自己草率大意。
邱处机总算练达,咨嗟道:“小友果然心细如发,这事连贫道都未想到,但人死入上为安,既然葬下也就算了;你赶快写信罢!”
于志敏将熊皮放在营顶,随对阿尔搭儿道:“你们整治点吃的,也好算作送别道长和彭、周二只的离筵。”
彭新民见于志敏单说他和周明轩,不觉望鱼孝一眼道:“鱼兄今后行止如何?”
“家师早命小弟追随于师兄!”
邱处机纵大笑道:“你师父号作机衡,果然名实相接,这方面我竟输了一着。”
彭新民因鱼孝追随于志敏南下,不免面呈愧色,暗自懊悔,但话已说过,不便再请求同行,只好默默无言。
于志敏虽在埋头写信,但各人的对答全听进他耳里,各人的神情,也投进他的眼帘。他边写边想,也有了一个决定。片刻,书信写毕,继续写下一页“导引奇术诀要”交给彭新民道:“此函代呈令师,对吾兄自然不过分苛责,另一纸导引诀诀要,为小弟赠与吾兄之物,用志不忘,请吾兄一并收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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