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姑道:“我可没这份胆抱着孩子过去,你反正跌不死,给你抱罢!”
于志敏抱起相吾,亲一亲他那吹弹得破的小脸,笑说一声:“宝宝别怕!”
“爸爸别怕!”小相吾也把小脸向他爹爹紧挨着。
于志敏抱着孩子,一脚踏上筋丝,像一阵急风,把他父子两人吹过对岸。
红姑待檀郎抱了爱子安渡长江,自己也开始走索,此后,两人一次,顶刻渡毕。最后才轮到郭良,挑着一担酒菜,大踩醉步,飘飘然到达对岸。
于志敏见状大笑道:“我要是招花和尚的那套醉拳传给你,倒蛮合你身份。”
郭良把担子一放,顺势拜倒,叫一声:“小师叔成全则个!”
诸女中,有几个没见过郭良的怪举动,俱各掩口葫芦。
于志敏笑道:“郭老起来罢!”我遇上五空大师,他还叫我把他的醉拳发扬广大哩,过一会传给你就是!”接着又道:“几天来,我尽愁红姐和孩子没处藏身,有了这棺树龛,倒是好地方,郭老只须守着这根筋丝,谁也不能飞渡,落雷魔君虽可骑怪鸟到达岩口,但那厮除了落雷之外,武艺并不太强,我再给你一套防雷衣,保你一拳可把他打融下水。”
郭良大喜过望,连说:“这些小事,包在我醉鬼身上就是!”
诸女将酒菜设在那长有十六也丈,阔有三丈的长方形巨石上面,开怀大嚼。
当夜,于志敏带了王紫霜、阿尔搭儿、悄悄到达聚鹤峰,俯瞰天堑山庄形势,已有几分把握,情知莫说是正式具贴拜庄,七怪必须在庄外迎接;纵令这时攻他一个迅雷不及掩耳,也可把山庄烧个瓦片无存,但不知于冕藏在何处,为了救人,不能这样做。
于志敏默察山庄相关的地势,忖度何处可设伏,何处可设椿,何处可设阵,……详尽告知二妻,直到三更将尽才走下峰头。
于志强和诸女自从于志敏离开铁棺岩,便各自提心吊胆目不交睫,只有郭良将破衣一巷,在岩口蒙头大睡。这时见二人回到,密神情上看来,也知收获不少,又挤身上前要问。
于志敏忙道:“你们分成两起,问她两人吧,我还绘图哩!”
红姑、柳蝉、钱孔方,挤向王紫霜,于志强夫妇和郭良则围住阿尔搭儿,于志敏走往铁核后面,取出蚺珠照明,将天线山庄内外形势,通通绘在纸上。还待向各人讲解,红姑蛾眉一皱,犹自含愁的说一声:“你三人也该歇歇罢,天亮后再说不行么?”
于志敏竭智尽力,忙了大半夜,确觉有点累了,说一声:“也好!”与登峰的二妻径往棺后。
过了一会,红姑悄悄走往棺后,见她三人以王紫霜的大氅为席,身上没得盖的,忙将包裹孩子的薄被,轻轻盖在檀郎身上。
天色放明,岩外已是霞光万道,而岩里和江面依旧一片漆黑;钱孔方一推柳蝉道:“你我过对岸去守这道索杨,顺便也找点吃的。”
红姑忙道:“谁要往镇上,得替孩子带点热的糕饼回来。”
二女笑应一声,立即凭索飞渡。钱孔方自往上游的碚石小城购物,柳蝉守在这边山头。
当她正缭钱孔方飘飘而回的纤影,怔怔的出神,忽然一股轻风,冲到身后。
要知柳蝉经过王紫霜打破生死玄关,自身感应已十分灵敏,一觉风势有异,立即全身拧转,一掌拂出。
来袭的是一位高碧蓝脸的中年书生,敢情因看到对方身法迅速,轻“咳”一声,猛然收步,笑道:“好一个娇娃,怎么独来险处观赏?”
柳蝉回身迅速,已瞥见那人掌形尚未尽收,身形迅疾冲来,幸亏自己一掌把对方掌劲化去,这时脸上虽然堆笑,却又带几分奸猾、阳鸷的成分,不禁冷笑一声道:“你管得着?”
一双秀目注视对方神情变化。
中年书生笑道:“区区不过怕你坠身下去,丧身在刀轮上面而已,何尝……”他一面说,一面缓步走向蝉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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