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瑾姑在王紫霜带来诸女中,年纪较长,长期处在赤身魔教,情窦早开,尤其眼见穗姑并不如意,自己将来不知是何等着落,她的身条虽较阿萄诸女略高,但在路上仍然降格与三女待奉王紫霜,以求得将来一个好归宿。此时见闵小玲竟是如此,使她不忍心看,拧过头去,强将泪珠忍着,总算没比它当场掉下。
王紫霜见闵小玲那种神情,心知她怕自己不肯相容,不由得吃吃笑道:“你看!唤你姊姊,你又不肯了,我和瑾姑、阿萄、阿菩、阿莎,还是姊妹称呼哩,为什么要把你唤成丫头了?”
闵小玲芳心一定,也就大大方方地笑道:“唤个丫头,总该亲密些!”
王紫霜笑道:“你就先唤我!”闵小玲果然喊了一声:“紫丫头!”玉紫霜柔声答了一声:“喏──”惹得诸女吃吃娇笑。王紫霜一本正经道:“有甚好的?你是雅丫头,你是搭儿丫头,你是瑾丫头……”
丁瑾姑忙转身一福道:“我的姑娘呀!婢子承受不起!”
王紫霜骂道:“丫头都做不了,还要做什么?我偏要这样喊!”接着又连续喊下去,到了齐孛儿面前,才称了一句“嫂嫂”。
齐孛儿笑道:“你也把我叫成头好了,何必多事?”
王紫霜摇头道:“你不是我家里人,怎样使得?”
谨姑诸女听她这两句话,都各在心里喜悦。
闵小玲对王紫霜误解消除,心情欢畅,笑道:“紫丫头!方才你好像要对我说些什么,怎地又不说了?”
王紫霜“哦”一声道:“本来要说好好的,给你似这几个鬼丫头一闹,却把话岔了去。
现在我记起来了,和你去把东西搬过这边来。”
闵小玲笑道:“我自己去就是!”
王紫霜说一声:“不行!”接着道:“别连你也给丢了,没处找!”站起身来向逍遥客招呼一声,迳和闵小玲手牵手儿走往帐外。
逍遥客看着她两人的身影在帐门消失,心想:“休看这娃娃一切任性,单凭这一手要叫闵丫头死,她也愿意了!”
这时夜幕早垂,但二女俱是稀世高手,目力倍胜常人,虽然微弱的雪光之下,仍能看出五六里外。
她两人一离开帐蓬,闵小玲便当先领路,电掣风驰奔向居住的山头。她对于自己所住的地方当然十分熟悉,那知这回到那地方一看,不由得就是一愣。
王紫霜也看出有异,忙问道:“你们就住在这里?”
闵小玲道:“奇呀!你看这一株树和那边的岩石。我们生怕被别人发觉,而且山风猛烈,怕帐幂被风吹跑,才把它在树根和岩石上面拴得矮矮地,并还铺上不少的碎雪,使它和山峰一样,这时却是连带行李也不见了!”
王紫霜道:“这一带这像这样的地方很多,别是记错了?你看那十丈外的山石,也很像这里哩!”
闵小玲被王紫霜这么一说,惟恐自己忙里有错,急往摸一摸那树根,觉得拴定帐蓬时,被擦破的树皮部位半点不差,又叫道:“就是这里,一点也不错!”并指着树根上的伤痕,对王紫霜说明。
王紫霜听了也自沉吟起来,目光先向雪地一扫,也没有发现鞋印脚印之类,待走近岩石那边,猛见一物触入眼廉。原来又是一张白羊皮,上面刺有两行汉字,一行是“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,若要帐篷,亚麻谷后。”十六个汉字。
在这一行汉字的侧面,另有一行写着:“黄雀在前,猎人在后,你既不知,我也可笑。”十六个字。
略一端详两行笔迹和语气,分明是两个人做的事,前者留字是用一种针状物刺成,后者却是用木炭写上去的。再一思索,便知前者是偷帐蓬的人,后者却暗跟前者,而前者并不发觉。
闵小玲见王紫霜由岩石底抽出一件东西,也凑上前去观看,不由得又恨又怒道:“这些鬼东西居然拿我的帐篷又较劲来了,但是,亚麻谷又在那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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