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看见炕上放著一只剑鞘,一个包裹,遂又笑著说:“老哥,你要是再不进屋来,我可就要偷你东西了。”
说著,遂就动手去打包里。
只见里面有一身道衣,两身便服,还有几十两银子。
史胖子又冲著窗外说:“好,我原当是你大爷真是出家修行了,原来道袍不过是隐身服。你大爷还没忘了娶媳妇呀。不要紧,天配良缘,还在千里,近在目前。”
他连说了半天,不但外面人不进来,并且连一句话也不答。
史胖子不禁怔住了,侧耳静听,远处的更锣已打到四下,房上却喳喳乱响。史胖子赶紧吹灭了灯,走出屋去。
只见房上趴著一个人,一瞧见史胖子,就低声叫:“掌柜的!”
史胖子一点手,房上的人下来,原来正是追风鬼。
史胖子拉他回到屋里,问说:“怎么样了?”
追风鬼说:“掌柜的你难道还不知道,那个老道早骑著马走了!”
史胖子惊讶著说:“甚么?走了?”
追风鬼说:“刚才我在墙外蹲著,那老道出来,拿手指冲我的后面一戳,我就趴下了,连爬也爬不动。
后来老道就悄悄开了大门,把马牵出去,嘱咐我,叫我告诉掌柜的,今晚的事千万别跟旁人去说,将来再会面。说完了他就踢了我一脚,我的身子才能动弹,他就骑看马往北去了!”史胖子一听,急得顿脚说:“糟了!他这一走,我们明天也非走不可?”
遂就由炕上抄起包裹和剑鞘,赶紧带著追风鬼出屋,急急忙忙又回到郁天杰的店房里。
在屋内待了半天,那小流星才回来。
史胖子就瞪著眼间说:“你跑到哪儿去啦?”
小流星说:“我藏起来啦!”
史胖子气得打了他一拳,说:“真没用,幸亏这是不要紧的事,要不然教人知道有多么丢人呀!”
小流星跟追风鬼全都发怔,瞧著炕上放著的包裹和剑鞘,却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。
史胖子也坐在炕头上发怔了半天,这时隔壁孙正礼屋中的鼾声是像响雷一般的响。
小流星说:“姑娘屋里的灯还没有灭。”
史胖子也没有作声。不觉著天光就亮了,各屋里的客人纷纷起身。
郁天杰跛著脚在院中指挥众伙计给客人们备马,并帮助往门外送行李。
史胖子却心里很是忧急地,要等著俞姑娘起了床,好劝她快走。
待了许多时间,客人们多半走去,店房里渐渐清静了。
孙正礼却在屋里大声喊叫:“伙计,伙讦!”
郁天杰赶紧进到他的屋里,问说:“孙大哥,你有甚么事?”
孙正礼却说著话:“老三,你叫个伙计来,给我泡壶茶,我渴得要死!”
郁天杰连说:“有,有,一会儿就来!”
孙正礼又问:“史胖子那小子贼头贼脑的又跑到哪儿去啦?”
史胖子在这里笑了笑,赶紧走过去,说:“孙大哥你起来了?”
孙正礼笑著说:“你这胖子,我上了你的当!在那儿养病很好,那儿离著太行山又近,养好了伤去找铁棒汤雄,有多么痛快。
你偏把我骗到这儿来,有我师妹拦著,叫我甚么事也干不了。这两条腿在车上蹲了两三天,更他娘的疼了!”
史胖子只是笑,并不说甚么。待了一会儿,伙计给送进茶来,孙正礼抱著茶壶就喝。
史胖子到了院中,郁天杰也随著出来,史胖子就问俞姑娘起来没有,郁天杰说:“多半已起来了。”
遂就隔著院叫了一声,秀莲就把屋门开开。
史胖子与郁天杰一同进屋,史胖子就说:“姑娘不是还要到别处有事去吗?我想这就走吧!孙大哥的两条腿虽没好,可是也能骑马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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