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红衣人自几人露面之后,便在场边悄立不语,这时见那黄脸男子发怒,更是一声不吭,惟恐惹祸上身。
那黄脸男子气乎乎地站了一会儿,迈步走到慧静面前,逼视慧静道:你既然侥幸得手,为何不杀了象川?难道少林方丈许你杀生,你也不敢大开杀戒么?慧静见他一双眸子冷得出奇,先自怯了,不自觉地退后两步。那黄脸男子见状,冷笑道:没用的东西,定要我教你怎样杀人么!右臂倏伸,奔慧静当胸抓来。这一抓平淡无奇,却快得难以想象。慧静闪身出掌,拍拨来臂,不料触及其臂,手掌突然滑开。那黄脸男子臂转掌翻,变招极快,仍向他面门打来。慧静向下蹲身,猛觉眉心一痛,原来已被对方指尖拂中,虽未受伤,眉间却热辣辣地难受。
那黄脸男子小胜半招,本可乘势摧敌,却忽然停下手来,冷哼一声道:我若以本门武功赢你,倒显得我以大欺小了;况且当世配单某以本门武功与之相搏者,实已所剩无几。你且退在一旁,容我思谋出一个斗法,教你输得口服心服。说罢不再理睬慧静,低头沉吟。
周、木等人听他自称单某,都吃一惊:原来真的是他!这可大是不妙。几人两次见那黄脸男子出手,均各叹服,自忖与之交手,实无半点把握,一时忧从中来,既为慧静担心,又怕自家技不如人,此行徒劳无功。天心料慧静绝非此人敌手,心中大急,有意将他唤回,又怕慧静一退,更无人挡此锋锐。众僧见方丈焦虑,也都躁急无比,但自知力薄技浅,并无半点对策。
那黄脸男子想了一会儿,似已有了主意,环顾四周道:今日各派围攻少林,声势倒也不小,不知场上都来了哪几派的英雄好汉?各派人物猜不出他要做什么,都不敢随便搭言。
那黄脸男子问了几声,不见有人答话,脸色一变道:难道各派的英雄都已死光了?少林山门前站的都是天聋地哑,听不懂人话的废物?这句话无礼已极,满场人众均受其辱,但众人心存畏惧,仍是无人吭声。那黄脸男子见此情景,叹了口气道:一群没有血性的东西!只知道缩头自保。难怪那人要痴心妄想了!言说至此,露出一丝哀悯之情,忽然提高声音道:华山、崆峒两派,今日可有人来?
慕若禅、徐不清听他点到本派头上,不好再缩首人后,只得走出人群。慕若禅先施一礼,恭声道:晚辈慕若禅,忝为华山派之长。不知前辈有何见教?那黄脸男子打量他两眼,问道:你是慕天鸣的弟子?慕若禅点头称是。那黄脸男子摇了摇头,又瞥向徐不清道:你是何人?徐不清为一派之长,原极自傲,但在这黄脸男子面前,却觉得十分心虚,听他问话,忙躬身道:小子崆峒派掌门徐不清,拱听前辈明诲。那黄脸男子冷笑道:崆峒派三十六路大劈风掌,最讲究步法身架。你站没站相,连一成功夫也未学到,竟能做一派掌门?言下甚是怀疑。众人见徐不清立如松柏,身形极为凝重,只道他故意嘲讽。徐不清满脸涨红,低头不语。
那黄脸男子对二人颇为失望,又冲四下大声道:峨嵋、点苍、昆仑、青城、衡山、桐城几派,可有人来?冲霄、岳中祥、顾成竹、赵崇、凌入精等人无法回避,都惶惶然走出人群。几人不知凶吉,报了名姓后,有意聚在一起,防那黄脸男子忽起歹意。
那黄脸男子见只有这几派人物走出,脸一沉道:昆仑、青城、衡山几派,为何没人出来!声音异常严厉。慕若禅等人见他面带怒容,都向后退开一步,胆战心寒。几人身为一派掌门,原不该受人摆布,但不知为了什么,心中都似着了魔法一般,不由自主地对那黄脸男子生出畏服之意,似乎此人生来便有权颐指气使,任何人在他面前,都立时矮了一截。
那黄脸男子不见有人答话,知昆仑、衡山、青城几派并未赶来,失望之余,斜睨冲霄、凌入精等人道:未想数十年间,各派竟凋零至此!今以尔等这般不郎不秀之徒虚充其内,正如朽木为梁,崩塌之日不久矣!慕若禅、冲霄等人面红耳赤,羞惭不语。
那黄脸男子将几人奚落一番,又向人群中望去,突然间似发现了什么,手指人群道:咦?你这人倒有些站相,快出来让我瞧瞧。语中大有喜意。那人站在人群当中,本不容易瞅见,挡在他前面的许多人被那黄脸男子一指,都激凌凌打个冷战,忙不迭地闪向两旁,将此人露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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