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前,这厮和迷阳素女罗琼珠一夕缠绵,万分恩爱,竟成为脂粉奴才,甘为狐伥。
与浊同流,所行皆秽,如陷泥淖,越陷越深,终归不能自拔。为了讨好妖妇,不惜偷盗人世间最珍贵的珍好古玩和妖妇所喜欢之物。承颜希旨,唯妖妇之命是从。
奸淫偷盗,为武林所共弃,尤其是名门大派之大戒。偶犯其一,便为侠义道所不齿,难得人谅解。轻则被逐出门墙,重则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,犯者无异自毁前途,非至身败名裂不止。
从来人性本善,但择善而终难,由善入恶易,这厮因赋性阴险,城府甚深,天生意黠,聪明是好事,但是,如不用之正路,反济其奸,此郎“治世之能臣,乱世之奸雄”的定理。
他既是一个可善可恶的人,如遇正派明师,未尝不可造就一武林奇才,却为玄灵子偏激骄纵所误,既不能察之於前,又不及惩之於初犯,卒致弄得不可收拾。
只为这厮手段高明,坏事做尽,穷凶极恶,表面上,他还是以侠义道自命,还善於制造机会,干几件似侠亦义的事给人看,煞有介事似的加以渲染,故意张扬,哗众取宠。如不知他底细的人,谁也不知他已不可救药,犯了滔天罪行。
他暗中做的尽是绿林黑道,下五门的勾当。表面说的是冠冕堂皇,令人起敬的话,所谓满口仁义道德,肚内男盗女娼。天下没有永远的秘密,任他千般谵谲,万般奸诈,能蒙混一时,终於恶迹日彰,坏事傅千里,激起侠义道之共愤。
从来,冰炭不同炉,薰犹不同器。这厮既已深犯淫盗大忌,食髓知味,倒行逆施,变本加厉。起初还只偷偷摸摸的干,一手遮天,多少有点顾忌。自从听说乃师偏信固宠,放任不管後,便胡天胡地,小人得志了。
他既和迷阳素女罗琼珠同流合污,狐鼠同丘,性之所近,偏於男女间事。中了邪毒,专习邪说。除了帮助妖妇采取配制迷魂,媚阳药品外,便是恣意采花,甚至割取少女乳头和男阳物为合药之用。如发现赋禀甚好的男女,还耍拍花劫去,备作他和妖妇作“炉鼎”。
就在五月以前,因他勾结妖妇和狐群狗党,包括陆氏三雄在内,阴谋甚毒,放出风声,说要继二十年前“潼阅大会”之後,再来一次“临潼斗宝”,先开百宝会,再由大家决定天下群雄夺宝。不但由此重新决定各名门大派在武林高低强弱,并决定武林盟主宗师。胜则为王,败则为寇。届时不来参加大会者,作示弱藏拙论,从此武林除名,已成宗派者自行解散,未成门户者不准再在江湖上混充道中人物,更不准叫字号。最刻薄的还是规定与会者,不论是宗派或个人名义参加,届时潼关报到,要先呈入会礼即是一项大家公认的宝物。否则,以不够资格论,拒绝与会,也即是不战而屈人之兵,要你自己认栽。他的理由是:你连一项宝物都无本事取到,黔驴之技,道行有限,请自便,不必再找麻烦自献丑啦!
当然,凭他们这些牛鬼蛇神,臭肉同味,屎坑内自照镜子,包脚布做围领臭了一转儿。他们当然自知不足号召,徒惹人讥为蟑螂舞大刀不知丑。异想天开,把纸糊的逸帽子现成送给人,自说自话,加油添酱,竟把正邪各派的人物一网打尽,又做巫婆又做鬼,对侠义道中则说成是“南天八怪”和东秀、南尼、西马、北候、中道等有名的混世魔头如此决定。就南北同道(黑道)则说成是昆仑、少林、武当、终南、天台、华山等名门大派的掌门人互相叫阵而被他们门下泄漏传出的。言之凿凿,尽管都是捉风捕影,无中生有,因为他们造谣中伤的手法高明,极尽挑拨,离间能事,武林消息最快,易起是非,立时滑息传遍,震动整个武林。
原来,武林中人物,除了极少数先知先觉,隐世逃名,物我两忘,天机自在者外,最大的毛病便是好名。不但初出道的“生手”以创“万儿”为第一要务,就是已成名的人物也热衷於此。因为,他们最重视“雁过留声,人死留名”的话,宁可人亡,也要名在。未成名的固然时刻在争取出名,已成名的为了保持舍誉和威望,也是当仁不让,要维持自己或发扬自己的名气。这么一来,为争名而结怨,由结怨而成仇,辗转胡缠,便成兵戈连结,造成武林永远不离冤仇相杀的事。兰因絮果,武林之所以多事,主要的原因便是为了这个“名”!
耽美书斋推荐浏览: 南湘野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