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二丑欲拼乏力,虽倾全部残余功力,三起三仆,受不住痛苦各自狂吼要求同伴给他俩加上火速森罗殿前报到的一下。
双鹰夫妇岂真见死不救,忍看同伴惨毙?苦于心有余而力不足,想各拼命跳出圈子,又恐怕近身沾着烟雾受池鱼之灾。何况对手无一不是劲敌,自己胜负存亡开头,谁也不敢分神,就在俄顷间,二丑已半声惨叫,自断舌根而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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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不过一刹那间之事,二丑一倒地,两个贼妇靠得较近,刚要脱身,捡粪翁已大嚷:“岂有此理,刚诱出一点老兴,就要撤兵收阵嘛?”粪杓起处,旋成半弧形,“月牙半吐”,化成“金轮九转”,杓头飞起无数幻影,不但把贼婆娘去势阻住,一声尖噑过处,贼婆娘已着了道儿,左膝“迎门”骨上被捡粪翁敲了一记,因是内劲,外面不见伤痕,里面骨头已成碎末,好贼妇!居然咬牙屹立不倒,鞭飞蛇影,绕身三匝,封住门户。只见她发如飞蓬,黄牙绽露,忍着刺骨奋疼,颤声骂道:“老匹夫!老娘同你拼了!”
捡粪翁反而收势缓退三步,好整以暇地怪笑道:“闲嘴诋鸭脚,反正没事,多消遣一下也满不错。你慢哭丧,且歇口气儿,别把鲜花般的身子气坏了。送你一点点心吃吃,接着!”杓头起处,忽的一声,兜起一块碎石,直奔贼妇大口。
那贼妇身手矫捷,依理绝难得手,偏偏一时负伤气极心告,又痛又怒之下,再听对方出语阴损,挖苦备至,只顾运气止痛,屏息运功,准备拼命,却未判到对方有此一下子,只听卜的一声,差点把贼妇正中大黄板牙打掉,石子虽然碰落在地,已是满口污血,狼狈不堪。
一边卖蛋翁可乐坏了,一面笑骂:“臭老儿别独个臭美,嘴内怜香惜玉,却下辣手摧花。呔!你别怕,咱老人家连鸡蛋、鸭蛋都怕损坏一点儿,那会对你狠心下手咧?如真把你这老鸭婆宰了,老潘岂不是挂名王八蛋,咱老人家就没生意做啦……”
原来大贼妇也刚想撤身,卖蛋翁一急,手上加劲,三个铁蛋变成了千百个铁蛋,把大贼婆罩在蛋影内啦!
这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事,大鹰、二鹰也双双毁羽。
那卜乾因接连受挫,激发凶性,恨不得把病鬼生吞活剥。无奈口渴碰到滚开水,光是睁眼,十几个回合后,才知病鬼要命利害,定盘星撞煞,由轻敌、恨敌而怯敌,只苦于对手身法奇诡,解数怪异,不但铜鼎重如山岳,不敢招架,无力硬接,迫得只有腾挪闪避,最利害的是对方似练有独门武功,专能克制自己,把自己弄得有法难施,空负一身绝技,无从施展,畏首畏尾,正犯武家大忌。想脱身逃走,又面子难堪,只好咬牙苦撑,凶威尽敛。
原盼自己这边人一得手便好下台,当二丑连番解毒之时,心中狂喜,不料变起仓卒,小秃子一出手,便知大糟,刚怒喝一声,想要抢救,猛听病鬼喉中咯咯怪响,好像病人快要断气,痰涎上涌的异声。怪招突出,一横铜鼎,全身一个陀螺转,风起八步,“怒龙绕柱”一个盘打,力猛无伦。老卜那里敢接招,脚尖一用力,倒退丈余,正想借此跳出圈子,只听病鬼一声有气无力而寒人心胆的阴笑:“奈何桥上,与君同行吧!”
喝!间不容发,身形已腾空,脱手飞鼎,带起破风锐啸,挟雷霆之势下击。惊得全场注视,目瞪口呆,老卜也因猝不及防,幸仗身形如电,亡魂丧胆中一声闷哼,全身拔起数丈高,胁下风张,那特制如翅膀的东西助力不少,活像一头大鹰,在半空一个筋斗,竟凌空下击。好快!铜鼎飞出如矢,病鬼如影随形,右臂伸处,已抓着铜鼎同时落地,敢情胸有成竹,正要老卜腾空,故露此一手。
果然,病鬼吃吃一笑:“看俺猎鹰吧!接着!”
好家伙,竟对准老卜下落之势而飞发直击,势如穿云怒箭,眼看和空中老卜相撞,非砸成肉饼不可!
这是生死一瞬间,黑鹰的压箱底本领“神鹰九式”,抖露出来了,只见他右臂一张,左臂按腰,两脚一伸一缩,人便在空中旋了一个半弧形,恰好把飞鼎让过,真气一松,使斜身飞降。病鬼那肯放过,打蛇随棍上,身形暴起,在半空对准黑鹰运击两掌,吃吃怪笑过处,在空中一伸手把下落的铜鼎接住,人也随即落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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