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不服人的捡粪翁,从来只有他戏弄人,现在如神之灵立时报应。无形中在老秃子面前矮了半截,被吼得啼笑皆非,乖乖去掏山泉调药治伤去了。
那终南三友和一尼双道因受奇异声音震撼心神,真气摇动,都不能自主的各撤了相持不下,快到生死存亡的内力。
都是元气大伤,风云生和跛伞道人,宁一子三人更昏迷了半晌才回过气来。
这时,正各自席地趺坐调息,恍加六个僵尸。
老秃子看都不看他们一眼,负手闲行的踱到那四个被点了穴,又被异声刺激得昏倒在地的活宝,好像踢拦路狗一样的一连几脚。
“呀”的一声,四人同时睁开了眼,想爬起来,又欲振乏力,大约气血阻滞得较久,都吃亏不少,各自爬在地上像猪打鼾样的哼唧起来。
他如电闪样的眼光把他四人背上的四个大包裹扫了一眼,哼了一声,骂骂咧咧:“你们四个做得好事!简直是天下第一的笨贼,可是把那颗珠儿丢在路上什么地方去了?快说!”
他这种语声在其他人并不觉得怎样,传入他们四人耳中,恍如迅雷轰顶,死鸭子,只有张口的份儿,敢情三魂吓掉二魂,七魄唬走六魄。
但有一股不可抗拒的潜在力量,使他们四人不约而同的苦着脸像狗叫:“你老别冤枉啊!那颗什么宝珠在那华山老道的宝贝徒弟身上嘛!”
他没好气的呸了一口,口沫星儿四溅不偏不倚落在他们四人头上,这个雨露可不是普沾得好哩,只见他们四人同时一咧嘴如中暴栗,疼得直呀呀。
他转过身来,喝道:“真的么?谅也不敢在老秃爷面前弄鬼!他在那?老秃爷唯牛鼻子是问。”
穿花玉燕刚结结巴巴的想讨好,因为他们一听老秃头自报名号,真是如雷贯耳,把原来昏沉迷糊的脑袋瓜吓醒了,都傻了眼,尚小子刚叫:“老……老前辈……”
卡!卡!连连呕吐不迭,只见他嘴巴乱动,良久,再用手在喉间,舌底乱扒,才扒出几块零细的土块,直吐,但马上心有警觉的不敢吐了,低着头哼都不敢哼。
“你这小子,看你眼眶青黑,颈后苍白,就是一只骚牯子,玩多了娘们,打多了洞,不知作了多少孽。胆敢称老秃爷做老……老前辈,看你不出,倒会当面绕弯抹角骂人,把老秃爷当作骚祖宗了。宰你这龟孙子嫌污手玷脚,咱老秃爷专爱成人之美,促成好事,让你欢欢喜喜过一辈子好咧!”
只见他胡子一翘,脚尖起处,踢起一粒碎石,也不知打在尚小子什么地方?只见小子乐可大着哩,佝着腰,直叫爷,一手兜着裤裆,好像生怕卵泡掉下地似的,敢情他腰眼好痛,卵泡(睾丸)一阵抽搐,好麻!
半晌,大约不痛啦!可怜兮兮的爬起来,又趴下,先碰响头,才仰脸道:“启禀老……秃爷……”
怕说错?挨打?苦头难吃,说不下去了。
老秃头一翻眼:“没用的脓包,老秃爷还算名符其实,说呀!要讨打么!”
尚小子不知刚才一块小石子已废了他的肾俞筋络啦,以后等于阉鸡,想硬也硬不起来,永远别想采花作乐啦!
一听老秃子叫说,如奉圣旨,刚要张口,那边陆老大已咳了一声,吐出大口浓痰,却把尚小子已到唇边的话打回去了。
老秃子脚尖起处,这回可轮到陆老大啦!
只见他一咳到底!合罕!合罕!合合罕……咳个不亦苦乎,咳得连眼泪鼻涕同流,口水浓诞—色,气都喘不转啦!
刚要爬起有所动作的老二、老三,立时噤若寒蝉。
老三上前扶着老大,老二扑通跪下,额上连碰起三个鸡蛋,差点哭:“老……秃爷,秃祖宗……”
“放你妈的屁!敢咒老秃爷子孙曾玄都是秃子?秃老爷与天地同寿,日月争光,你这小子却先磕祖宗灵牌!”
脚起处,把陆老二踢了一连翻了三个筋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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