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模糊的娇声答道:“我师傅姓颜,本事大着哩。我是找我大师兄才入山的。有我三师兄同来,还有呀,一个穿白衣的应姐姐,三师兄叫她作甚么的玉龙姑呀……”
箫声忽忧然而止。少年才轻轻吐出一口气,此时仍是骨软如绵,只急得心如油煎!
异声一止,那些男女似听惯了,已有定力,并不感到怎样,其余七怪都自吁了一口气,有的在举杯独酌;有的齐向小妮子注视。那三个凶苗怔怔了一下子,又都狼吞虎咽起来,只有老怪愕然了一下,疾扫幔后一眼,急说:“好啊!你真乖!还未问你名字呢?你大师兄叫什么名字?你师傅叫你入山还有别的事吗?”
小妮子却如梦初醒,张大了眼珠,露出羞赧,惊惶的交杂眼光,似有所悟,竟想暴跳起来,大约身软无力,只动了一下又倾侧在地,只由一双愤怒的眼光中看出她芳心内混乱一片,交织了说不出的话,大约又羞、又气、又怒,一声娇叱怒暍尚未全喊出,便昏绝过去。
老怪神色一变,迅即复原,回顾幔后,曼声叫:“梅儿何在?为何中止不吹?为师未叫你停止啊!别看小娃儿好像快要入幻境,为师岂看不出她根骨甚厚,绝无走火之虞,正要紧关头,为何偾事……”语虽柔如无力,传入耳鼓,却是心脉皆震。
幔后却是寂然,老怪似已觉察人已离去,不由恼羞成怒!但旋又微笑,自言自语道:“何苦自作多情呢?为师早叫你把她赶下去,不准再来,以示属昆仑,为何不听话……小娃儿啊,真淘气!”竟离座走近小妮子身边,一指轻拂她的“会阴”穴,小妮子又睁开了无神的眼睛,却无力说话,更无力起来,看在少年眼内,好不心痛!
老怪有意地竟向少年藏身处看了一眼,使少年心中一紧。同时看出那追魂羽士也向自己这边扫了一眼,连眉毛都未动一下。却见老怪微微一笑,一挥手:“叫包、楮二人出来……曲舞准备!”对小妮子淡淡一笑,是一种心怀叵测的笑,包含奸诈和淫恶,曼声细气的:“小娃儿,再让你开开眼界,好戏多着哩!”徐徐走同座位。
后洞传来莲步细碎和淫荡的低笑声,却先走出在崇安斗牛场内撒野的一矮一长,一胖一瘦的汉子。看这对活宝连大气都不敢出,尽量放轻脚步,小心翼翼地走向老怪座前,躬身道:“太行小辈恭聆老前辈训示。”
那追魂羽士一声幽幽冷笑,道:“别现世啦,中原来的人物都是这样脓包相,老夫首先看不顺眼。”
吓得二贼不知如何是好,犹如猫口下的老鼠,手足无措,苦着脸,连说:“不敢!不敢!……”又觉语气不对,急得都变颜失色,你看我,我看你,微气全无,真正脓包相。
只听老怪哑然笑道:“二位不要怕,难得二位不远千里而来,正值老朽古稀之庆,绝无加害二位之理……”又向追魂羽士笑道:“二弟,这两位乃太行四鸟之二、四寨主。好意来投,说有关中原武林秘密报告,二弟稍安毋躁!”
追魂羽士不屑地冷冷道:“老大,要探出那些老账的动静,何必靠外人?难道咱们门下都是饭桶,若不是老大华诞喜期,哼!……”
二贼一个哆嗦,几乎发抖,更见丑态。
老怪仍是微笑着,一指地上小妮子:“据二位说曾在崇安发现一对上好童男女,她可是?”
二贼那敢注视地上少女,讨好地躬身道:“正是!还有一只小狗不见,想必已同入山,小辈不才,愿出洞擒来奉献……”似见老怪细眉一动,觉得不妙,又急道:“凭老前辈各位门下兄弟,小狗还能跑上天去……”
猛听一声娇喝,二贼急忙扬掌待敌,原来姑娘已渐复原,但在虎视眈眈下,不敢轻举妄动,现见二贼诸般可恶,想起了斗牛场上的羞辱,加上自己被擒身受之耻,什么也不顾了,想先毙了二贼再说。却未料到真气已大亏,全凭一时气愤,勉强跃起身来,只觉眼冒金星,只听追魂羽士阴森森的一声断喝:“娃娃!还不给咱躺下?”举袖一拂,冷风自生,姑娘被一股恰到好处的大力一推,身不由主的翻身跌倒,可把正要飞身抢下的少年一怔,也觉得功力运行不灵,下去等於待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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