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桑老怪眼珠暴出,好像愤怒,惶急已极,却无力收回,神色说不出的难看。
老秃子一声长笑:“老秃爷如要伤害你们,不过举手弹指之间。只是青天白日,好端端的被你们弄得鬼哭神号,不得不还我朗朗乾坤,都给老秃爷滚蛋吧……老羊儿!你别慌,你的秘密瞒天瞒地,瞒不了老秃爷,也只有老秃爷可以帮你的忙。只要你把那五把剑儿拿过来,老秃爷愿做做好事,完了你的心愿。呔!老羊儿,你别忙,也不用开口,你已中了三只苗狗的玩意儿啦!只要你一点头,老秃爷就成全你到底!”
说也奇怪,听得全场高手一头雾水,不知所云的几句话,都以为以桑老怪的乖僻,决不会卖老秃子的账,而,那桑老怪却由狞厉而转和缓,似强忍极大痛苦哼道:“秃翁所言可真!”
嗨!这真是桑老怪从未有过的客气话了。
在老怪口中,对别人尊称“兄”或“道友”已是难能可贵,绝无仅有,现在,对老秃子竟称“翁”,真使全场高手皆感意外,几疑不是桑老怪说的话。
老秃子摇头晃脑的打着哈哈,忽然又正色道:“好一只挨刀的老羊儿,连老秃爷的话也有假的么?哼!”
老怪双目异光暴射,点头道:“这敢好,剑儿算什么,你取去吧!”
声音已带颤抖,竟颓然地趺坐地上,闭目不语。
老秃子一放手,喝:“一言为定,你把命根子收着……”
在他掌心一收一放之间,那蓬悬空彩烟已如惊蛇般的掣回桑老怪大嘴里,无影无踪。
老秃子一晃脑袋,已到了三个凶苗面前,在三毒额门、背心连拍三掌,两手暴张,对空猛抓,吓!平空多出了三条尺许大,全身金碧的金蚕,蠕蠕欲动。
三毒恍如醉酒,目瞪口呆,仰面跌地,昏死过去!
桑老怪和王屋老怪却如释重负的长吁了—口气,仍趺坐调息。
色空上人等已先后扑到,却硬不起来了。
还未开口,老秃子两掌一合,一蓬紫气腾处,三条金蚕立成碎粉。
色空上人等神色大变……
老秃子哈哈一笑:“你们还不服么?这三只苗狗子的命根子完了,以后就别想作恶啦!老秃爷大发慈悲,给三粒仙丹,留住三条狗命,滚回野人山去吧!”
正要拼命的色空上人等在啼笑皆非之下,凶威尽敛,由色空上人接过老秃子掌心的三粒豆大药丸,给三毒服下,—丢眼色,由百手神猴、花花罗汉、追魂羽士三人上前每人—个,把昏迷在地上的三毒背负起来,掉头就走。
秃子凌空一指,把已声嘶力竭,狗叫汪汪不成声的无我居士穴道解开,却走向泰山双煞,一翻眼睛:“听说你两个杂种的老子回姥姥家去啦!怪可怜的,难为他曾到老秃爷小桃源走过—回,你俩大约是想继承父志,出来打那颗珠儿(指九窍百灵珠)的算盘了,可没你俩的份儿,还是乖乖的回去吧!”
泰山双煞那样毛躁的人儿,都已四十多岁啦!一听老秃子提起他俩亡父石鼓叟,翻出乃父昔年和其他七派渡海闹桃源的事儿,又恼又怕。听老秃子充长辈,把自己兄弟当作婴儿呼叱,气在心内,却不敢些微倔强,只有唯唯。
老秃子低低一啸,一声驴叫,得得而来。
他跨上驴背,向天台三老、终南三友等一举手:“栾因老尼硬要扯出什么临潼会,有兴的何妨走一回!力老儿,你们三个老家伙的宝贝贤徒和芬如老尼姑门下一笔糊涂账,好好算清,听说老尼姑已经下山来找你和广慧老木鱼咧……老羊儿!走哇!”
桑老怪一跃而起,把背上剑匣递过:“秃翁既知细底,今夜三更天仍在这儿碰头好哇!”
老秃子呵呵道:“倒忘啦!你这老羊儿可上不得市面罗,就今夜好啦!”实在的,以绿袍魑魍怪相,白天同行,见人不得。
一拍驴屁股,它蹦几蹦,转眼消失蹦去坡下密林中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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