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风实在不耐烦这老尼姑也像念经的老太婆。暗想:管你什么事,只顾自己,若等你到临潼会上再了断,至少要像仆役一样跟你半年多了。已经听命,又不能不算,倒是最后几句话认为中听,这老尼姑居然也有为别人着想的时候呢!
玉龙姑是只要有春风同行,便天涯海角,她也愿意跟着去,而且,想永远……永远的和他在一起,情不自禁的自啐了一口,掩饰又要上颊的红潮哩!
此后,玉龙姑便和所有的痴心少女一样,全心全意的恋着霍春风,以他的意思为意,以他的喜怒哀乐为喜怒哀乐,只要春风稍假以辞色,或报以一笑,她便感到无上的安慰、欢欣、快乐。少女的心花为他开了,少女的矜持和自尊,都为他解除、消失了,她心目中认为:在他面前,除了表示坦白的爱意和热情外,整个赤裸裸的心和身体都已奉献给他,尽管身体要等那么一天──洞房花烛夜,罗帐低垂时。
说也奇怪,春风对她本有好感,但经秦岭受芬如神尼之辱后,耿耿於怀,无论如何抹不去那痕阴影。胸襟放大得可包容宇宙万物,忘不了那次之玷。
为此,他先对她是虚应故事,还怕有想不到的烦恼,渐渐地,他觉得此女的是可儿,有愿为自己牺牲一切之势。又觉得遗憾其师而迁怒於她是无辜的,甚至是负罪的,如果严予峻拒一个少女的爱心,未免薄幸负卿。
人是感情的动物,霍春风更是性情中人,不自觉的逐渐软化,为她的柔情似水,爱意如绵而软化。
虽然,他有着矛盾的心埋,认为如和她结合,等於忍受老尼姑之辱,屈服在乃师威胁之下。有时又觉得老尼姑是快证果道山的老年人了,何必多计较,双方年青,来日正长呢!愉快的结合,辛辐在后来。
但,另一个早钻入他心田的倩影,使他困扰、苦恼,那便是缥缈儿颜姑娘了。
他也常为这种难言滋味和患失的心情而自责自己无定力,落言诠。
事实上,颜姑娘与应姑娘皆是人间绝色,无殊天仙化人,说不出谁优谁劣,任何人在左南威而右西子的中间,都难取舍,右熊掌与鱼,皆吾所欲也之感,而事实不可能如此写意……
文奇复原后,对自己和黑龙姑的事反而缄默无语,等於止谤,静待水清鱼现。
春风也曾背人时和他商量。文奇对这种事,也不便参加主张,只表示只要自己好好掌握,神而明之。
最作难的是戚威了,由文奇口中知道详情后,一个是自己的师妹,能嫁给霍老弟,自是珠联璧合,赞成之至,自己本就早有这个设想。未料到半路杀出程咬金,事情弄到如此地步,神尼师徒又岂是好说话的,一个不好,又会弄起轩然大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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龙驹寨密迩秦岭、华山之间,相距不足六百里,依照一行的脚程,当日可到。
因应思霞小心眼儿里,怕春风元气未复,如果施展轻功,有所影响。便假装有病,实在她的确需要休养,硬要坐骡车。
春风也因有侯老头赠送的两匹骏马寄存在山下小店里,北方风俗淳厚,只要客人下店,不但骡马牲口不虞失落,遗下行囊余银都会“存柜待领”。春风不过多付了店家赏钱,便把两匹坐骑牵出,又特叫好软轿、骡车。芬如神尼因不愿在临渣前露面,只要一露面,便会引起极大震动,她也不愿和小辈们同行,有失身份,便就从权,自坐软轿。二位姑娘同一车,连八个俏鬟也挤在另一车。春风坚持和文奇同鞍,由戚威单骑照料一切。
第五天便抵“西马”巢穴龙驹寨。
好大的场面!
离寿期虽还几个月,已是人喧马闸。
整个甘凉陕豫的线上朋友已纷纷前来锦上添花,帮助布置一切。首先在大兴土木,新建迎宾馆舍,准备接待天下武林朋友。
显然,老马成心盛大铺张,使人侧目。
当接待人员一听是芬如神尼驾到,大有不相信自己耳朵之意。通报进去,大约老马也未料到,立即以最隆重礼节率众倾巢出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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