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到这里,马上由山洞内拾掇一番,竟冒大险,被她探出二人踪迹,居然把两人救出,但离逃生还远着,仍在不可知之数哩!
以八怪武功之高,岂有让人来去自如,甚至任从两个小娃儿平安溜出之理?完全是一套阴谋毒计,诱人上钩,故作一时之失啊!
此时,此地,以久疲之身,难怪她焦急现以词色,那小妮子被云雾一冲,晨风轻拂,药性消失,神灵已复,闻言掩面泣道:“应姐姐不要管我,你和……他……他快逃命吧!”这种无声的悲泣最能伤人,她全身一阵轻微颤抖着,那株虬松因承受三个人的重量,也在微微晃动。
少年急得睛珠流转,忽想到一个献主意:把套索两端由玉龙姑和他各执一端,绕在臂弯内,把她悬空平抬在中间,再各展踏雪无痕轻功飞越过石梁天险。
这个猷主意是眼前唯一的方法了,但一个不好,三人中任何一个失去平衡,便有连带一同坠下绝壑的危险。
他向玉龙姑射出恳求的眼光,玉龙姑也正向他瞟来一眼,四道眼光相触,都赶快避开。
她微吁了一口气,一言不发,已在照做,小妮子忽然镇静下来,断然道:“不要这样,我也跟着,即使失足,也只我一人……”粉颈低垂,抬不起头来,大约神智已完全复原,真是羞不可抑,那里还有坦然说话的勇气。
少年急道:“好师妹,逃命要紧,要死小兄同你死在一起,只是连累应仙子了!”情发乎词,越见情急!
听在这妮子耳内,芳心比蜜还甜,那颗螓首几乎和酥胸接吻了。玉龙姑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,娇喝:“此时千钧一发,还有闲话的余地么,快!小心着,跟着我!”不等少年伸手欲阻,一个“怒龙归海式”,头下脚上,穿云而下,只见一条白影,一晃被雾遮没。
少年急得直张口,急俯身道:“妹妹,快伏小兄背上,负你同行……”
小妮子不知是羞不可当,还是别有感触,一个“鱼鹰入水”式,便紧蹑白影落处而下,惊得少年以为她要投壑自绝,两手一抱个空,便乘势一个“雁落平沙”式衔尾冲下,喘息过处,不觉心中一松,原来身落石梁上,她俩鱼贯立着,风吹衣袂,飘飘欲仙。
谁也不敢开口说话,都拼命提住全身真气,知道谁个一失神便会坠落万丈深渊,粉身碎骨!
只见玉龙姑香肩微抬,柳腰闪动如蛇,正展开“龙游苍海”身法向前驰去,两人同时展开师门心法“凌空虚步”,紧紧跟着,约一顿饭时,才安全抵达另一座峰腰,三人都长长地吐了一口气,个个额上见汗,背上津津,也顾不得歇息,同时展开绝顶轻功,由玉龙姑带路,绕道从高崖秘径拼命驰去。
仙常岩上,始终不闻声息,玉龙姑不由停步道:“这就怪了!那些魔头都是出名的奸狡如鬼,岂有让我们轻易地逃了这多远,毫无动静之理!不要是有埋伏吧!我们最好分开三路,各奔生路,一同在崇安龙王庙相见,或在白岳令师处见面,如三人一路,万一遇敌,以八个老怪的功夫,合力敌一个或有胜算,无奈这里是他们势力圈内,别被他们一网打尽,连回去报信的人都没有哩!”
少年一想,果然有理,以八怪之能,连师傅都不敢轻敌,大师兄被擒便是前车之监,何况自己两人功力决不及大师兄,但无论如何不能舍了小妮子,便急答:“应仙子说得是,但小师妹自己负伤,我必需照顾她,死生有命,万一逃不了,也死在一处,多谢仙子援手之恩,容图后报,行再相见吧!”
玉龙姑冷笑一声:“侠义门下,患难相扶,安危与共,还用得谢吗?我走了!”已由岔路飞身逸去。
少年怔了一怔,看小妮子低着头愕在一边,楚楚可怜,忍不住爱惜地走近她,柔声道:“师妹,我们快走,一切回山再说!”又歉疚地问:“身上可有不舒服?”
是呀!她真不舒服,只为你昨夜太舒服了,她可吃了大苦,刚才情急逃命,还竭力忍住,女孩儿家死要面子,也不好在玉龙姑面前显出破绽,这时一立定,创痛发作,特别是经过一阵急驰后,身上某处地方刺痛如割,大有寸步难行之势,被他这一问,又羞又气,竟歪坐地上,掩面啜泣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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