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影魔功(71)

2025-10-09 评论


    老头抹了一下鼻子,笑道:“这些人都是老汉子侄、侄媳,不懂半点礼儿,休怪!不知二位找他何事?至於昨晚来找他的几个人,老汉已经睡了,只听他们唧唧喳喳聒噪了一阵,便同走啦,后听刚才多嘴的毛得说那几个人都是劲装短打,只有一个穿长褂的先生,不三不四,都像背着家伙儿,大约不会有什么好事儿,老汉是各人自扫门前雪,莫管他人瓦上霜,人老骨头硬啦,没精神看闲碴儿。”

    两人互望了一眼,便岔开话题,又谈起有关猎兽的事情来了,世界上最会说话的人莫过於能投其所好,以称其心,搔到人痒筋上,便是敌人也会发笑的。这老头原是对这四位不速之贵客有着怕找麻烦的戒心,这时却是浓眉斜飞,兴奋得嘴打咧苏,口沬四溅,叫媳妇把锅内蒸馍先放在一边,先下粉条,一面叫人来帮手,杀鸡暖酒,再把腌藏的各种飞禽走兽肉全部出藏。外加昨夜带回的收获物,三只山鸡,一只斑鸠,一只香獐,都挥手命速整治,这一下子,刚才被赶出去,在附近探头探脑的几个粗汉笨婆得其所哉,争先恐后献殷勤,各自大忙起来。

    李、霍二人连声致谢,不必如此铺张破费。老头笑呵呵的直摸刺蝟胡子:“那里!都是家常东西,难得有相公这样的贵客来到,姑娘更是绝无仅有。……”

    大约已瞅到二女翩然出来,把他的嘴边话随唾沫咽下,李、霍两人的眼光也不自主的看去。

    “西子蒙不洁,人皆掩鼻而过之”,夫以西施之美,一旦不洁其容颜,人们尚要掩鼻而过,何况容貌不如西施的人安得不讲修饰?二女天生丽质,春兰秋芍,各具胜场,污垢已难掩其本色。这时,经过一番洗漱,虽是用皂荚水(山村人家采取树上一种白色小豆,榨汁去污,可比现代肥皂用途。)拭擦乾净,又用木片(木匠刨下来的杉木薄片)水洗过头,满头秀发被大木梳梳理得毫光水滑。虽无云鬓雾发之致,已分明掩映出一张红里透白,一张黑里透红的俏脸儿,别说那些男女出生以来末见过这等标致的姑娘,各张大眼,放下了手上工作,便是李、霍二人的眼神也留了两瞥。

    二女一个是蔷薇吐艳,落落大方;一个是出谷幽兰,香光照远。真合了蓬荜生辉的话儿了。

    二女坐下,席姑娘道:“老伯伯,不要这样客气,有人家的地方必有好姑娘,怎说绝无仅有咧?”

    老头若有所思的道:“老汉是说俺们这里不会有像姑娘样的贵人来,若讲好的姑娘,俺们也时常在山上发现……”似觉不妥,怔了一下,颤声道:“老汉想起了,不久前来了两位和二位一样标致的姑娘,正碰着老汉回家,她俩向老汉打听有否有少年男女入山,到……到后面山坳里去?是…是老汉说不清楚,她俩便走啦,咳!”

    席姑娘急问:“那二位姐姐什么装束?长相?”

    老汉吧吧抽起烟来,偏着头想想,道:“当时快夜了,又像要下大雨,好像都穿着紧身玄色衣服,青帕包头,一个杏黄色披风,一个天青色披风,似还带着小包裹,因只搭两句话儿,老汉来不及招呼她俩歇足,便很快走了,咳!那天黑牛正在大灌黄汤,大约小娃子告诉他有人来?他仗酒装疯,竟抓住老汉衣领问那二位姑娘往那边走的?问问了什么话?恰巧老汉儿子回来,便要打他,他却拼命追去赶人,约一袋烟后,老汉正在洗脚,那小子却爬在侧边石坂上穷嚷大叫,撒酒疯。等老汉叫人把他抬回来,只见他鼻子流红,脸肿额青,狗牙都缺了几个,好像被人打了?在床上猪哼了一夜,又睡了一天才起来……”

    猛的,远处传来几声粗犷的狂笑,紧接着有破锣声音唱小调:“春季里,百花香,心肝妹独坐在兰房,懒得绣鸳鸯,茶不思来饭不想。病恹恹梳妆懒打扮,菱花镜无缘,可怜奴打扮娇容无人见……”又自哈哈大笑:“心肝肉儿乖,有咱看着哩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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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老头双眉紧绉,自去关上大门,摇头道:“那厮回来了,大约又灌多了黄汤,满口嚼咀!”

    果然,约一盏茶的时候,破锣越敲越近,喝着:“夏季内,荷满塘,心肝妹院内趁风凉,对月转柔肠,心内恨死薄情郎。水汪汪,情如杨花舞,意似桃花狂,只想一半儿酥麻一半儿痒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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