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真难为他,居然能把他的字模仿得极像,而且他看来十分拙朴憨厚,却是一肚子坏心眼儿。
直到此刻,黑公羊见只是为此人惋惜,仍不太恨他,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?
陆娟娟道:“你说抢宝及仿他的字嫁祸于他是为了另一件事,到底是为了啥事?”
白公羊见呐呐地道:“娘……孩儿实在在太喜欢一声雷甘乃常的侄女甘妮卿,也就是清虚老尼的徒弟了……”
陆娟娟道:“喜欢她那还不容易,这事我和甘乃常或清虚商量,相信他们不至于拒绝吧!”
白公羊见道:“娘,可是我也看得出来,甘妮卿似乎也喜欢那个假公羊见,所以我才迭次害他,可是,每次我又不忍下毒手,总以为那小子很讨人喜欢……”
陆娟娟道:“这就是你的大缺点,凡事拿不定主意,狠不下心肠,俗语说:‘杀人杀死,救人救活’……。”
黑公羊见忖道:“这女人真是狠心人,我娘到底怎么得罪了她,竟然含恨数十年而不变?”
想着,想着,上面已经静下来,想必他们母子已经走了。黑公羊见不甘就此闷死,立刻扒那土石。
他不知道自哪个出口扒土较易脱身?但他猜想,这出口一定较为单纯,就扒这一边。一边扒一边想,不免为白公羊见惋惜,如果白公羊见坚决要求那女人不要害他,他就是仍然死了也不怪他了。
他已临绝境,竟然仍为别人着想。
就在这时,忽然听到“蓬”地一声,好像就在这墓中传来,像一块大石板倒地的声音。
他停下来静静地听,果然有微声传来,却不是另一边的古墓出口处,这荒冢除了这两个进出口,难道还有第三个出口不成?
的确,微声来自另一方向,似乎已经很近了,他相信一定另一条暗道通这墓内,那是谁呢?他吃了之前的亏,也学了乖,立刻伏在一块大石之后。这些大石是陆娟娟自上面推下来的。
墓内全被封闭,漆黑一片,可是他已习惯黑暗,且功力大进,视力非比等闲,隐隐可见墓内的景物。
果然,半盏茶工夫之后,“卜”地一声,左边墓壁上的大麻石板被外面人推倒,立刻透进了火光,显然这人亮起了火折子。
这要藏好才成,黑公羊见希望知道来人是谁?他进入这荒冢的目的为何?
墓内更亮了,来人已进入墓中,喃喃地道:“那女人虽精,却未想到佛爷的荒冢还有一条暗道,嘿嘿!佛爷好不容易得到的宝,岂能拱手让人?世人又有谁知道佛爷的这份苦心……”
原来又是“荒冢尸僧”去而复返。
黑公羊见估计双方相距在两丈以上,对方看不到他。
同时听此人的口气,似乎玉面圣母的遗体,仍在这古墓之中,果真如此,白公羊见和他的母亲也未免太粗心大意了。
灯光移过来,在黑公羊见约五六尺外走过,走到床边,双手一揪那张原竹制的大床,竟连地板也掀了起来,可以说,一块与竹床同样大小的地板和床脚连在一起被掀起。
下面是个只能容人爬行的地道,原来这荒冢之内总共有四个出路之多,似比狡兔三窟更多了一窟。
而在这个地道中,却躺着一个赤裸裸的尸体,那正是得自五华古洞地窖内的玉面圣母。
“荒冢尸僧”把裸尸托出来,竖立在壁边,当初公羊旦以玄奥真气输入尸体之内,保持其不腐,后来方鹤年得手,也以类似方法保其肌肤不败,甚而不僵,且能转动眼珠。
这当然不是邪法使其复活,而是气体在内产生压力,逼迫眼珠活动的。
但到了“荒冢尸僧”手中,更能发扬光大,以他的独特心法,运气尸身百骇之内,非但肤色如生,且有温软之感。
因为“尸僧”不但要她腹上的秘文,以增其功力,还要欣赏这皮囊的形相,也许和公羊旦的心态差不多,她活着时他们未能一亲芳泽,人虽死了,能经常欣赏这白壁无瑕的胴体,也差强人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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