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消一盏菜的时间,峰顶平地了然在望,只见沙九公与喀沁巴二人并列盘坐在地,各人背后站立着五六名弟子,均是垂手恭立,状极严肃。
嘉邱摩与单虎二人向着吕曼音微一欠身,说道:“姑娘缓走几步,在下先行告退。”语言一毕,双双同时跃起,各奔乃师面前报禀。
场中沙九公与喀沁巴微一摆手,嘉邱摩与单虎立即退归弟子行中。沙喀二人亦不怠慢,早从地上起立,大步奔向场外,向吕曼音等人迎来。
吕曼音一切看得清楚,暗忖道:“这沙老儿与西藏番僧到底弄些什么玄虚,竟弄下这许多礼数,与初见面那种狂妄傲志完全不同,我倒需要更加小心,免得中了道儿,堕了师门威风。”
此时杨英烈等人均已赶到,沙九公与喀沁巴已迎全前面,沙九公双拳一抱,说道:“吕姑娘言出随行,信人信语,倒叫沙某佩服。”
喀沁巴也是合什问讯道:“家师兄略有琐事缠身,命贫僧先行接待,家师兄随后即至。”
吕曼音秋波一瞟,又格格作笑道:“你们这些礼数,倒是安排得不错,只是我快人快语,我来此目的只为了龙凤双幡,那些繁文俗节都免了吧。”
沙九公哈哈一笑,高声道:“姑娘意思,沙某明白,请至场中一谈,再作了断如何?”
说时竟不再让对方答话,身形一转,已大踏步向场中而去。
喀沁巴也是微一欠身道:“吕姑娘,各位居士请。”
吕曼音岂容得沙九公那份气焰,不禁冷笑连声,悠然慢步,缓缓至扬中站定。
此时场中阵势早已列开,东边厢以沙宗二人为首,后面是两派门徒;西边厢是以吕曼音为主,杨、徐、灵玑兄弟等人分列两旁,此时一轮满月恰到天心,正交子时,峰顶在风疾劲,触肌生寒,多人正在生死存亡关头,也早就顾不得这许多了。
沙九公狂笑数声,怒道:“刚才吕姑娘所说,是为了龙凤双幡而来,老夫倒要领教,吕姑娘对此事如何了断?”
吕曼音浅浅一笑,毫不在意地说道:“这事容易得很,龙凤双幡是卞卫两家所有,旁人不得强争,我虽然是局外人,但是路见不平,也要拔刀而起。”
沙九公尚未答言,喀沁巴已亢声道:“这金凤幡是敝教祖传三宝,姑娘怎么说是卞卫两家之物,这样强辞在理,贫僧倒是不服。”
吕曼音冷声答道:“你不清楚可以去问你的师兄,你的师兄也不清楚,可以到阴府里去问你的师父,再不然找个年高懂事的人请教一下,也可以明白一个大概。”
沙九公心中当然清楚龙凤双幡来历,唯恐言语一多,拆穿他的底细,当下急不及待,抢前一步,指着吕曼音骂道:“好一个不知好歹的践婢,老夫只因为看在静因师太面上,才尊你一声姑娘,你却狂妄无知,目中无人,见了长辈不知尊敬,反倒出口伤人。今天你要了断龙凤双幡之事不难,只要问问我手中的双掌一鞭肯也不肯。”
吕曼音自出娘胎以来,未曾受过如此辱骂,不禁怒形于色,双足一点,早已跃向场中,左手一按剑鞘,右手烈火剑在握,冷声道:“有双掌一鞭,我也有双掌一剑,咱们干脆在兵刃上比个上下吧!”
沙九公冷笑连声,双手往衣襟下一摸,呼的一响,手中已多了一根软鞭,鞭头一伸,宛若一只螳螂,两条螳螂爪紧贴头部,张舞作势,鞭身却以纯钢炼成,能曲能直,伸缩自如。
原来这根螳头软鞭,是沙九公创立宗派以后,领悟螳螂七煞爪进攻退守之道,才蓄意炼成了这一般怪兵器,螳头两爪暗用机关操纵,能向前伸长五寸,内含螳螂七煞爪毒汁,只要沾上皮肉,对方即无幸存。
沙九公软鞭一露,迎空一挥,刷的一响,力透中锋,鞭身微微颤动,螳头张牙舞爪,显得他在这根软鞭上实有过人功力。
目曼音虽然见了这股怪兵器,心中也感惊异,可是她手上烈火宝剑却是峨嵋三口宝刃之一,吹刃断发,削铁如泥,不论什么怪兵器,只要碰上了烈火剑,管叫它断成两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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