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赶忙又接着道:“娃娃,快过来,待老夫为你瞧瞧荡得如何?”
说罢,那只其白如玉的手掌,微微向前一抓,白斌骤觉一股绝大吸力相引,自己便身不由主的,飞向申无咎的面前。
申无咎在他肩膊、背脊等处一摸,道:“还好,伤得不重,骨骼未裂……”
突然,他又惊道:“啊!想不到你这小子这身骨骼,真是百年难逢一付练武材料!”
申无咎重新盘膝坐好,心口合一,然後伸手在白斌身上三十六大穴拍了一遍,然後单掌抵在白斌背後,默然行功。
白斌但觉一股熟和温暖之气,缓缓透入体内,浑身痛苦霎时全消,舒泰已极,瞬息间,已循体流转三周天。
申无咎一面行功,一面竟能开口说话道:“娃娃,老夫实有意成全於你。唉!想我迄今一身武功,尚未有传人,你可愿意入我门下么?”
白斌此刻,因申无咎运功助他疗伤行血,故而不能开口说话。
申无咎之言,他却听得很清楚,虽然,他极愿拜在申无咎门下,但是,自己已在十年前,就列入昆仑一派门墙:更是负以期望振兴昆仑之责。
虽然,师父已死,昆仑已日渐式微,但慧静大师对自己犹有十余年教养之恩,江湖之上,最忌的就是欺师灭祖,背叛师门。
故而他虽有心,却岂不能违犯这叛师大罪。
於是,白斌艰难的摇了摇头。
申无咎好似眼见了—般,不禁愕然一怔,随即领悟的说道:“啊!对了,老夫已忘了你早已列入昆仑门下了。”
他仰首,默默的思索了一会,申无咎心中,实爱极了面前这位心性都极佳的年轻人。
忽然,申无咎大叫道:“有了,小子,你可愿意拜我做义父,做我的义子吗?”
这个办法,果然高明之至,两全其美。
白斌大喜之下,不由得忙不迭连连点头,申无咎宛似见了亲人一样,大声笑道:“乖孩子,老夫今生今世,只有你一个亲人了,来,我这假老子便送你一点见面礼。”
说罢,但见他面色,倏转肃穆,内身骨节一阵连声密响,长长的须眉,竟自无风飘起。
申无咎此时,浑身一阵急头,头上根根乱发,已倏然竖立起来。
白斌但觉体内那股暖和之气,倏而转为奇热无比,在他全身经脉穴道之中,极快速的循流起来。
那一股奇热之气,竟炙得他如身在沸腾的滚汤之中一样,又似置身毫无掩盖的大沙漠上,被毒热的太阳炙烤着。
黄豆般大的汗珠,已自他额际流下,但,他那坚毅倔强的性格,却使他咬紧牙根,默不出声。
约有两个时辰过去了,那如烈火熏炙的奇热,倏然自体内消失·跟着而起的,却是一股刺人的寒气。
白斌彷佛自酷热的烈阳下,忽被摔入北极的冰窖之中一般,是那么冷,冷得刺骨。
他那满口三十二颗牙齿,不由“得得”捉对儿厮打的抖颤起来。
陡然,一股热气,又自申无咎掌中透入体内,冷热交流,汇成一股奇大的劲力,直冲生死玄关,一冲天地之桥。
白斌但觉得体内,恍如万蚁赞咬,痛苦非凡,那股冷热互合之气,呼呼循流,好似要突破天灵,自顶门冲出一般。
过了一会,白斌觉得体内一轻,冷热之气,已经完全消失,他此刻,感到周身舒泰已极,飘飘欲起。
不多时,白斌轻轻张开双眼,目光扫处,这原是冷暗异常的山洞,此刻看来,却是清晰无比,恍如白昼。
他眼光一转,吓得他骤然跳了起来,原来,申无咎此刻面如槁木,脸上灰白毫无血色。
白斌大惊之下,正待扑上前去,却见申无咎胸前微微起伏,双目紧闭。
他这才想到,原来是申无咎适才为他运气疗伤,而致大损真元之故,这时想是正在运气调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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