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少血债,多少怨隙,多少仇恨,是的,也应该结算一次了。
安祥的,白斌道:“詹天伦,这些排场已经见过了,该是正式上菜的时候了。”
一旁,百月弯刀傅泉冷冷一哼,沉厉的道:“年轻人,张狂过分了。”
看了傅泉一眼,白斌哈哈笑了起来,笑声里含着极度的讽刺与嘲弄,便像一把把锋芒洒到百月弯刀的肌肤上,扎得他浑身起粟,愤怒得连连发抖。
詹天伦、呼廷猴与傅泉一起朝侧方退出了五步,站定了,詹天伦转过身来,冷冰冰的道:“白斌,势到如今,我自然佩服你的胆气与英魄,但遗憾的是我们无法两立,现在,我们已到了用我们传统的方式解决纷争的时候了。”
雍容而镇定的,白斌道:“那一位先上,用什么形式?兵刃?拳掌?”
詹天伦冷酷的道:“由本帮护领先来,以一对一,兵刃任便,而且,前后两场,都是至死方休!”
白斌带着悲悯的目光横扫周围,低沉的道:“好,但愿我有领教你詹大堡主神技的机会!”
詹天伦冷冷一哼,回头对大力鎚煞褚坤点点头,自己与身后的呼廷猴、傅泉二人快步退出七尺之外。
一切声音俱已静止了,宛如大地在一刹那间归向沉寂,没有人说话,也没有人移动,甚至连呼吸也是那么小心的抑止着,许许多多的眼睛紧张的注视场中,而场中,大力鎚煞褚坤徐徐脱下外罩的黄色长袍,漫步行上,他的背后,斜斜交叉的背着一对八角鎚。
白斌渊淳岳峙的卓止着,连长衫也不脱,手中连鞘的伽蓝剑横着举起,月光下,闪耀着刺目的银色光芒……
大力鎚煞褚坤在白斌六步之前立定,他那张威猛的面孔深沉含蓄得没有一丁儿表情,有如一尊石塑人像。
微微颔首,白斌刚想说什么,那阵低缓的,悸人心神的人皮鼓声又沉重的击响起来,“咚”“咚”“咚”……
这是应该开始较量的讯号了。
白斌双目眯得只剩—缝,他平静的道:“小心了,褚坤——”
“坤”字尚在舌尖上跳跃,“铮”的一声哑簧才只轻轻响起,一溜寒刃已指到了褚坤咽喉,那么快,那么急,几乎无可言喻,在同时,银灿的剑鞘已稳当的插回腰际!
足尖一旋,褚坤狂风般闪出三步,上身微躬,反手拔鎚……
但是,白斌的伽蓝剑却有如魔鬼的诅咒,那么缠绵延长的波颤而来,冷芒闪闪,快捷如电,丝毫不予对方任何喘息之机会!
还来不及拔鎚,褚冲又被逼得拚命跃开,白斌冷笑着,十五剑并成一剑倏抖而去,手腕一翻,又是十五剑自斜刺里抖上,剑剑相连,式式衔接,像是三十个功力深湛的剑士在同时运剑,没有一丝空隙,没有一丁点廻环的余地,有如雪纷浪翻,晶莹透削,就那么迷幻的罩了上去。
大力鎚煞褚坤急速的挪闪跳跃,身形有如一枚猛旋的陀螺般转游不停,但剑光却似布成了一面纵横交错的罗网,正将他紧紧束缚於内。
到此时,褚坤尚未及取下背上双鎚。
匹练般的银带迅疾廻绕飞舞着,宛似一条天神手中的玉索,那么随心所欲的卷转缠绕,收发自如,伽蓝剑已彷佛幻为千百柄了。於是,冷汗涔涔地自褚坤鬓角、背脊流滴,他目前只能凭着他自己超绝的提纵术暂求自保,运用他的“迷踪步”腾挪走闪,连拔鎚的刹那空暇也找不出……
白斌一上手便施展他的昆仑剑法——“轮廻十八式”,这套剑法经过果报神申无咎修正之后,更具威力了,现在,以一个“快”字占到了先机。
当然,他明白现在的对手,亦非等闲之辈,只是首先失着难以援手罢了,但白斌并不想制对方於死地,因为根据武林传说,褚坤是一条直肠汉子,重义轻利,若非他投效在一个暴虐的集团,贪权的司徒辕的手下,他将有很好的侠誉。
不过,白斌不想伤他眼前的敌人,却也没有改变他早已打好主意的战略,速战速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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