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”的一声惨嚎,岑坚结实的身子连翻带滚的摔了出去,手上拿着的短斧也滴溜溜抛飞向一边,一溜剑过空际的寒光衬映着他一口接一口的鲜血,那情景好凄惨。
呼啸着,一根龙头短杖亮白的银辉泻向白斌的背心,倒天索则如活蟒般盘地而来,在须臾里,白斌使出他的“微波术”、“魔豹闪”,身形距着地面一寸左右急速翻滚,翻滚在倒天索之上,龙头短杖之下,而在这时,他左手反抖,三柄弯双短刀已在一闪之下猝然暴射而去。
三柄弯双短刀的去势是如此之快,宛如欲追上过去千百年的时光,方才一现,那边三个黄衣大爷已全部惨号着摔倒,三个人中刀的位置都是一样——心口。
厮斗的来临是快捷而突兀的,而厮门的结果亦然,这结果是如此令人感到不及承受,以致当奔救不及的岑覇正惊得一怔之际,白斌已猛然大翻身扑向了傅泉。
这时分,傅泉的手膀仍在发麻,他脑袋里的念头尚未及转过弯子来,白斌已带着一片雄浑暴烈的掌山压到他的头顶了。
怪叫一声,傅泉斜窜三尺,“金龙刀”反手倒旋,白斌却一下子黏到他的刀身上,身形随着他的刀脊起伏摆动,仿佛白斌已斗然失去了重量,失去了形质,完全和空气融为一体了。
心瞻俱裂的岑坚拚命冲了上来,一边狂叫道:“抛刀,傅兄,抛刀!”
傅泉的脸孔扭曲了,他那一把金闪闪的怪髯根根倒竖,双目带赤,疯狂般的吼着,他的左掌血双似的猝而劈去,右手的“金龙刀”也立即翻转刀面,倾力向上倒划。
“呼”的一声,白斌的身体弹起一尺,他闪电般略一斜旋,左手已立拍向前面的空间,但是,就在他的掌势拍向虚无的空气时,一股强如铁鎚的沉重劲力已立时向他猛撞过来。
刀、掌全然失算,傅泉正待滚地抽身,一片窒人的劲风却宛似一面黑网骤然罩下,“通”的闷响传出,傅泉好像被人自身垢猛鎚了一鎚似的扑跌向前,他扑跌的势子十分强烈,刚好又把冲上来的岑坚逼得疾狈闪开,而傅泉的下半身还没有完全站实的时候,白斌已飞起十一脚,又将他似大绣珠似的踢得在空中连连滚翻,红淋淋的热血狂喷自这位关外大豪的口中。白斌在第十一次往下坠落的时候,猝然地伸手扯住了傅泉的胡子,奋力倏抖,於是,“嗤”的一声刺耳裂肤之声响起,傅泉偌大的身躯被重重横摔出三丈之外,白斌的手中,有一把连着皮肉,血糊糊的胡子,正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惨白而又令人作呕的光彩,那光彩是金灿而赤红的,黏着肉,沾着血,似是还在白斌的手上抖颤着。
现在,风云堡的每一个人全儍了,全呆了,全愕了!他们惊恐的看着白斌血淋淋的左手,震骇的注视着白斌脸孔上那份肃煞,而白斌慢慢松开手指,任他手中那把胡子随风飘散,又一根一根的落向四周。
就在这时,一队黑衣大汉约有二十多人已冲向了白斌,个个朴刀高举,喊杀震天。
白斌狂笑着,身形暴旋,寒光闪烁中,二十来个黑衣汉子已有十六七颗头颅已飞上了半空。
铁笔穆为九笔连袂,幻出一笔戳出,白斌略一挪转,扯手将一个黑衣大汉送进了穆为的怀中。
四周又有五六队约近百名的大汉呐喊着扑了进来,声势足够了,但却造成了一片自己人挡着自己人混淆场面。
詹天伦何尝不明白白斌的心理,知道他是意欲藉着混乱的场面施展各个击破的手段,一则可以免掉众矢之的,焦点一致的压力,二来也可造成自己方面更大的伤亡,但是,如今阵脚已经发动,在攻杀之中,如果再发令避退,所属不明究里,军心一涣,将越发不好收拾。不过,假设任他如此下去,则尸集如山,血流成河的结果必成定局,真是一步错,步步错,一著失算,唉!怕就满盘皆输啊!
跺着脚,詹天伦这下子第一次惶急了,他有些失措的喘息着,一下子竟不知怎样去做是好……。
而白斌在人群中穿掠纵横着,忽东忽西,倏左倏右,时而幽魂飘渺,时如长虹射日,时如掣电闪云,时加狂风旋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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