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毕,久久不见回音,谅必不是同归於尽,便是逃逸。
白斌咽了口唾液,凝注着华紫云道:“师妹,苦了你!”
好像一声巨雷殛在华紫云头顶,她在刹那间呆住了,眼睛痴痴的看着白斌,小巧的鼻翘儿微微嗡合着,嘴唇不可抑止的抖动,两行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,顺着面颊滴落,滴落在衣襟上。
白斌望着地,半晌,道:“为何不说话?师妹,原谅我!”
华紫云摇摇头,哭得更厉害,白斌咬了咬下唇,道:“我离开绝冰崖,就开始寻找你,但是我失望了,本来,我要到北峡谷去,又因为接二连三的发生不愉快的事,使自己分身乏术,但是,我此以前更爱你……”
像火山的突发,华紫云哀号着扑向白斌怀内,疯狂的摇头道:“不,斌哥,不,是紫云不对,因贪练‘兰花气掌’,未与你相偕行道江湖。哥,都是我不对,你跟姚碧姑娘的事,吸血前辈都已告诉我了,我嫉妬,我嫉妬姚碧……但只是这一点而已,我爱你,哥,你饶恕我……相信我,我一定会和姚姊姊和谐相处……还有,大义背亲,救我们的这位詹姑娘……”
她的泪水浸湿了白斌的衣襟,身躯在痉挛着,白斌紧搂着这柔软的胴体,低沉的道:“云妹,应原谅的,应饶恕的,不是你,是我,我对不起你,我太龌龊,太无耻……”
华紫云那双美丽的眼睛,在迷蒙的泪水中显得更美了,她摇着头,悲切而断续道:“不,哥,在我心中,你永远是完美无缺的……不能怪你,这都是造化弄人……哥,让我尝试去容纳另外那个人,甚至更多的人,但是,哥……你不能抛舍我,不能离开我,否则,我只有死了……”
说着,猛然挣脱白斌道:“哥,快去,詹姑娘极须安慰!”白斌轻轻的一握,做了一个微笑,身形倏闪,“微波术”、“魔豹闪”相继使用,眨眼间已接近后堡,他迅速的朝詹嫔玉阁楼扑去,只见詹嫔玉正躺在地上。
白斌不顾本身安危,迅速扑了过去,并作了一次详细的检查,并未受到伤害,但却孱弱委顿,这是什么原因呢?
白斌在脑中急快的思忖着,终於他恍然大悟,这原因简单极了,现在金环瘟君詹天伦已堡毁人散,詹嫔玉与他虽非一母所生,却同一父亲,总是骨肉亲情,如今眼睁睁望着他毁了,走向死亡,而且其中有一个的因素是毁在自己的手里。
他抱起詹嫔玉,安置在床上,再为她盖上锦被,默默停留片刻,正待转身取水……。
“白……”一声缭绕而低迷的呼唤,悠悠自身后传来。
白斌停止脚步,回过头来,发现詹嫔玉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已经睁开,而且正无力的凝视着自己。
他悄然伏在詹嫔玉身前,怜爱的道:“嫔玉,你醒了,没有事吧?”
“白,秋月见到你么?”
白斌知道她指的是什么,他苦笑道:“嫔玉,谢谢你叫秋月示警,否则,我们都一起遭难了,只是秋月她……她已殉主了……”
詹嫔玉嘤嘤的啜泣起来道:“可怜的秋月……”
白斌伸手轻轻抚摸她那如缎带也似的秀发,低沉的道:“嫔玉,别哭,我或者言词中有什么不当之处,但是你应该珍惜自己,别忘了,我……爱你。”
詹嫔玉全身颤抖,苍白冰冷的面颊上,有一丝病态的红晕,啜泣道:“白……你太好了……白……原谅我……我险些……永生不能见你……”
白斌俯身下去,轻柔的吻着詹嫔玉冷水的面颊,细声道:“嫔玉,只要你知道我对你如何,已经很够了,以后千万别再做这种傻事……”
詹嫔玉仰起面孔,任由白斌吻,半晌,始悄声道:“白,我哥哥呢?”
白斌悠然道:“令兄已经走了,没有受到伤害,我原可追蹑住他,但我没有那样做……”
詹嫔玉面色黯然,凄凉的道:“白,哥哥大概永远不会认我这个妹妹了,风云堡毁了,往昔的情景,今后只是一场无痕的梦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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