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白脸汉子的衣袖之间,裂开了一道半尺长短的缝口,只差一线便伤着肌肤,他狠狠的盯视着白斌,冷厉的道:“毁了风云堡的朋友约莫就是你了?”
白斌平静的道:“不错。”
白脸汉子嘴角抽动了一下,阴沉沉的道:“以你一人之力?”
目光一寒,白斌冷冷的道:“也不错。”
迈了半步,白脸仅子有些惊骇的叫:“你,你,好毒的手段!”
白斌深沉的道:“如何?”
白脸汉子目光一转,看见他的手下们虽然和敌人在做殊死之,但已伤亡累累,情况却巳逐渐失利………
慢慢垂下头来,他的脸色益发苍白了,他道:“风云堡什么地方得罪了你,竟然下此毒手,更勾引詹堡主胞妹半作出背叛的行为?”
白斌淡淡的道:“理由很简单,旨在救人,杀人乃出於自卫,逼不得已,至於詹姑娘她的举止,那不叫背叛,是弃暗投明而已!”
白脸汉子仍然低着头,沉沉的道:“用这种残忍手段,赶尽杀绝,难道也不怕武林中人齐心声讨?”
哑着嗓子一笑,白斌道:“若是他们不问是非,不辨黑白便声讨於我。朋友,姓白的也只好豁出这条命周旋了……”
白斌的语声还留着一个尾韵,那白脸汉子却突然似脱弦之矢一样,快速得难以言喻的冲了过来,“问天短戟”在他车轮般急旋之下舞起层层重重的寒光冷电,交织重叠,翻滚而来了。
冷笑一声,白斌往侧倏滚,反手便是怒风怒涛的九九八十一剑,急剧的撞击之声有如成串的花炮连放,紧密得没有丝毫间隙,二人的身形在一合后又蓦地分开,白斌手中的伽蓝剑方才一竖,目光注处,已不由暗中一惊。
白脸汉子的脸孔在此刻已是更加苍白,那种惨白,白得已不似一个人的面孔所应该有的颜色,白得不带一丁点其他的杂彩,几乎近似有些透明了。
白斌迅速在脑海搜案所知的,关於此等情形的特殊武功种类,於是,他极快的想了起来,又极快的退后三步,是的,义父他老人家曾经说过,这是一种属於阴毒类的内家奇功——“九玄气”!
习练这种阴险之气的人,必须童身不破,有充分的精力,耐苦的恒心,自孩童的时候便开始赤身在寒冰冻雪之个打坐练气,吸取冰雪之中的至寒之精,逾十年,则择一深藏地底的阴湿地窖,每日坐六个时辰吐纳功夫。在此期间,用一种禀性至为阴寒的“月露草”熬煮成汁擦遍全身,并服食深海中一种极为罕见的“冰芝”,如此一直经过三年,始算有成,一待运起此功,不仅身如坚冰,更兼奇寒之气,此气透入人身,轻则令人麻痹失灵,肌肤相接,亦可奏功,重则使敌血液凝固,肺腑冻结,足以白斌思起之下,便立即拉开距离。
白脸汉子凄厉的狂笑回身,双戟展挥如瑞雪飘飘,如群山崩散,如海浪排空,那么绵密,那么凶猛,又那么浩荡,白斌的伽蓝剑翻飞似电闪千溜,交织纵横,有如一面纯金色的罗网,如此眩目夺神的包罩卷击,丝毫不留一丁点空隙悍然迎上!
一侧,那些黑衣大汉在华山客倾力搏杀之下,已砍倒了七名之多。
白斌与那姓钱的白脸汉子狠拼缠斗着,瞬息间已互相交换了三十余招,在格斗中,白斌巳隐隐觉得对方在出手踢脚之下寒气逼人,有一股彷佛幽凛而冽冰的冷气在廻荡扩散。
忽然一声惨怖的噑号响起,一名黑衣汉子被华山客的紫金刀透穿了小腹,当这声惨噑的余韵还在空气中飘廻,另一个黑衣汉子又被削掉了半个脑袋!
白斌倏出十七剑,冷冷笑道:“你与你的爪牙们皆是同一命运,只不过一个早,一个晚罢了!”
白脸汉子大叫一声,双戟再次抡舞而出,而就在双戟甫出的同时,他已猝然侧旋,尖锐的戟尖一抖一颤,一股凛寒之气穿过剑幕,直逼白斌,但是,白斌既已洞悉这种武功的来龙去脉,自然早有防范,何况他还练有一种离火真气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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