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,白斌八岁的时候,和慧静大师照着他师伯弥陀僧的图示,费了半个月工夫,始到了姥山顶峰的世外桃源。如是十年文武并进,武功不谈,文事方面,却也有了根底。
但是,十年生活,到底只有他和慧静大师两人,少年朴实的心,不免对男女之间的事,自然看得较为清淡,故此,在心里欢喜之余,不禁怔怔地望着驶来轻舟出神。
就在白斌欢悦之际,轻舟已仅相距一箭之遥。青衣姑娘手中桨倏的一翻,击拍水面,撩起几道水箭,迳朝白斌身上射来,并娇叱道:“臭书生,你瞧个什么劲,我师姊蚩是你瞧的!”
白斌那里料到青衣姑娘会突然来了这一手,正好被淋得浑身湿透,心里不由生气。就想骂她几句,口才一开,却不知从何处骂起,哑然半晌,才进出一句话,道:“你怎打水洒人?”
青衣姑娘见白斌模样,心里好笑,不由“噗嗤”笑出声来,心说:“谁叫你尽瞪我师姊!”
白衣姑娘骤听青衣姑娘笑声,已赶紧娇声道:“师妹无礼,敬请公子见谅,姑娘这厢陪礼了。”话清脆已极,似黄莺出谷,玉盘滚珠,朝着书生裣衽一礼。
白斌怒气冲冲,不知怎地听了白衣姑娘这番话,顿时消得无影无踪,嘴角带甜,轻轻答道:“姑娘客气了。”
他说着,星目轻溜一瞥,但见白衣姑娘站立舟上,轻纱飘飘,宛如凌波仙子,凤眸一转,脸现梨涡,娇媚万千芜尔一笑,齿若编贝,光芒四射,直把白斌心儿一震,又惊羡,又讶异,更而情意油生,星目不觉射出柔和的光辉。
白衣姑娘就在白斌一瞥间,心里蓦然升起一种敏感,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,妙目传情,红霞涂颊,万缕情丝向白斌身上飘来。
青衣姑娘凤目一溜,唉!他不依然的瞪着师姊吗?听白斌说完,禁不住的“哼”了一声,脚下一蹬,身形凌空拔起,右手提船桨,宛如一缕青烟,疾朝白斌扑打过去。
白斌陶醉在甜蜜的情境中,蓦听“哼”声,青影挟劲至,甜梦惊苏,骤然间,展开“昆仑十二式”中的守式,“神龙托珠”,身形不动,右手平托迎向船桨,也不敢施出全劲,只轻轻地以三成劲力推出。
青衣姑娘敢情没有想到眼前书生练有武功,是以,这一下身法虽快,却也只用了三成劲力。
这一来,同是三成功劲。白斌是苦练十年,身负重兴昆仑派声誉和武功的重责,功力火候,自然高出青衣姑娘,故此,青衣姑娘吃亏了。
白斌推掌迎去,青衣姑娘但觉手中船奖一震,几乎脱手飞出,自己打下之势,宛如石沉大海,已然被消卸得丝毫不存。
青衣姑娘年仅十岁,赤子之心,那曾吃过这种亏,身形才一踏地,一咬银牙,喝道:“好!”船奖一翻,气涌如山,运起八成功力,连桨带身,齐朝白斌击去。
果然与前不同,但见青影扑处,桨劲凌厉,破空疾驰“呼呼”作响,似骤雨狂飘,怒涛疾卷。
白斌骤见青衣姑娘再次袭来声势此前更猛更快。他虽然武功已尽得昆仑弥陀僧真传,但真正与人交手,尚是生平第一次,想以全力相抗,然而,青衣姑娘与白衣姑娘是同门姊妹,此刻,白斌心中对白衣姑娘,已然存了某种遐思,若他错手伤了青衣姑娘,岂不是间接伤了白衣姑娘的心吗?
刹那间,再不容白斌有蹉跎的余地,在船浆堪堪到的瞬间,脚尖一点,身形倏凌空飞拔,一个“神龙盘空”,骤然平停半空,却不落下来。
青衣姑娘眼看堪堪击中,蓦地失去书生踪迹,去势过疾,无法收住,竟往前冲了三步,始勉强拿桩站稳。仰头一望,白斌正停半空,凤目溜转,心念油生,心说:“好呀!姑娘就等你下来,趁势给你一桨。”凝神注目,蓄势以待。
就在这时,凝伫船上的白衣姑娘,倏的一晃身形,轻纱飘飞,纵身落到青衣姑娘面前,低声道:“师妹,你不见他那种身法吗?”娇躯一转,抑头一拇手,娇声道:“原来公子竟是昆仑门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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