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映雪道:“你胡说八道,那……那个不过是一般凡人,哪是什么仙女了?”
汤光亭摇摇头,煞有介事地说道:“你见过仙女吗?你既没见过仙女,又怎知道她不是?她若不是自天上下凡,试问人间哪有这么美丽脱俗的女子?后来那仙女感激我救她,又见我相貌不凡,是少年英雄,所以就以身相许,共谱仙人良缘啦。”
汤光亭说完这些浑话,两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梅映雪,要瞧她有什么反应。却见她并不答腔,只把两眼望向远方,半晌忽道:“汤哥,山丘那一头,不晓得有什么?”汤光亭道:“上去看看。”
两人越过山脊,信步乱走,但见石间流泉处处,却是往北流去。梅映雪忽道:
“汤哥,你知道这水要流去哪边吗?”汤光亭不料她有此一问,说道:“我只知道这天下百川,最后通通汇流入海,这叫万流归宗。”梅映雪道:“我不是问这个。
我们上山的时候,所见山涧溪水全都往东南流,这里却是往北,那是因为这里向北是黄河,往东南的流水,是汇入淮河。我一路上注意了,只要我们找到任何一条入淮的河,乘舟顺流而下,不用几天,就可以到达寿春。”
汤光亭满心感谢,原来梅映雪早就注意到这一点了,忽然伸臂一抱,搂住她的腰。梅映雪娇笑着避开,伸手格挡,汤光亭反手去拉她的手臂,结果两人不知不觉地都使上了擒拿手法,以快打快,顷刻间拆上了数十招。
梅映雪见汤光亭招式纯熟,拿穴精准,心想他不负自己一番教导,除了满心欢喜,更想一试他功力究竟能到多高?当下打起十二分精神,全力施为,可是打到后来,汤光亭手上劲力越来越强,自己要扣住汤光亭门脉的手,往往都被他体内的内力弹开,连续几下梅映雪拿捏不住,梅映雪右手一翻,迳打汤光亭的左胁。
此招一出,梅映雪暗道一声:“糟糕!”因为自己是女孩子,所学功夫偏向阴柔一面,所以除了擒拿手之外,并未教他其他武功,这一招“借花献佛”,是她祖父梅师成特别教她的武功,以非擒拿手的功夫,汤光亭不知拆解之法,只怕就要中招受伤。
却见汤光亭左肘一崩,用肩膀撞了过来,梅映雪又惊又喜,因为这一招是擒拿手中的一招,但汤光亭却随机应变,用手肘肩头代替手指手腕,但觉双腕一紧,已被汤光亭双手抓住,扭到背后腰间去扣了起来。
这么一来汤光亭的双手不但一样搂住了梅映雪的腰,还同时制住了梅映雪的双手,令她不得动弹,不禁得意道:“你看,多做抵抗,还不是一样逃不了。”梅映雪笑道:“我这是自作孽,教了徒弟武功,却被徒弟反过来用自己的武功欺负。”
汤光亭双手一紧,笑道:“有吗?我有欺负你吗?”说着说着,双手越抱越紧,将梅映雪的身子,紧紧地靠在自己怀里。
那汤光亭初是说笑,但是梅映雪温软的身子在抱,时刻一久,心中不知不觉地漾起异样的感觉,低下头来,两眼怔怔地瞧着她细致的面庞,脑中嗡嗡作响。那梅映雪察觉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异,忽然脸上一阵飞红,心中小鹿碰碰乱撞,身子却紧张得僵在那里,一动也不敢动,几度想开口问他意欲何为,也不知为什么,就是开不了口。
汤光亭见她朱唇微张,欲言还休,但觉她娇艳欲滴,柔情无限,心中一荡,便朝着她的双唇,深情地吻了去。梅映雪嘤咛一声,待想要抗拒,却是全身一阵酥麻,只能任凭摆布。良久良久,手臂一动,才知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,汤光亭的手已不再扣住她的手腕,双手得获自由,已经有一阵子了。
那汤光亭得寸进尺,吻过她的双唇,顺势一滑,便去亲她的脖子耳朵。梅映雪但觉一阵麻痒难当,霎时天旋地转,口干舌躁,情不自禁地伸手去环抱汤光亭的头颈,但忽然间也不知哪里冲出来的理智:“哎哟,不行……最少不行在这里……”
千娇百媚地一把推开汤光亭,娇声道:“你还说……还说你没欺负我。”
汤光亭脸上一红,想来今天如此,可能已是梅映雪所能接受的底限了,也就立即住手,但是搂着腰的手倒不忙放脱,却道:“你是我老婆,这样哪叫欺负,这叫永浴爱河,相亲相爱。”原来这些日子以来,两人虽然同进同出,甚至为了省钱,同室而眠,但两人却从未同榻,始终谨守份际,未尝有过越轨的举动,今天情深意动,一发难以收拾,已是两人近来最亲密的举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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