霓裳仙子瞪了兰儿一眼,大声斥道:“小妮子才学了几天功夫,就这样目空一切!”同时又转过头来,对秦含柳笑道:“柳侄,你看我把她惯得成了甚么样子,等有机会,你替我好好的教训教训她,也让她知道人外有人!”
秦含柳本来含笑不语,这时不得不答话说:“兰妹妹家学渊源,我师父都没有一个,那能及得上她,还是不比算了吧!”
兰儿听到秦含柳赞她,心里感到非常舒服,不过嘴里却说:“哼!我才不要你捧呢!”
秦含柳年纪虽小,但是跟了义父读过不少书,无形中培养出一种谦虚的气度,虽然有点好胜,也就不再跟她斗嘴。
三人吃完早点,又上街替秦含柳买了一匹马,方才一起动身,朝着昆明出发,没想到真在前面不远的落凤坡,遇上了强敌,结果秦含柳追敌失散,霓裳仙子终于没有弄清楚秦含柳的出身派别,在心里留下一个疑团。直到阴风教夜袭翠碧山庄,小侠单掌镇三魔,方始震惊他技高绝顶,实为当今武林第一奇人。
且说三人上得路来,秦含柳第一次自己坐马,感到非常兴奋,虽然从来没有练过骑术,但生来有着盖世的聪明,又在义父的调教下,养成了一种“处处留心皆学问”的好习惯,早在昨天霓裳仙子带他骑马的时候,摸清了诀窍,因此一上来,就显得轻松无比,驰骋如飞。女侠终年骑马,身手也不过如此,若不是坐下的青骋马,是一匹名驹,恐怕还不见得能胜过他呢!
三人两骑,领着小雪阿黑,一阵急驰,转眼的功夫,就跑了快三四十里路,但见前面一片山坡,形势非常险恶,四周树木葱郁,林荫蔽地,坡腰空出一块石坪,寸草不生,驿道就从当中经过,向上越岭而过,一路来,兰儿心里老惦着要同秦含柳比武,时刻左右盼顾,想找一块荒僻的场地,下来和秦含柳过招,见了这片石坪,心里一喜,正要示意母亲停马,猛然瞥见道路右侧,一道绿烟一闪,一点金光,夹着一股劲风,已经对准霓裳仙子母女两人的坐骑,疾射而至,这一下,变起意外,突然受人暗算,又近又快,想躲都来不及了,眼看母女两个,就要受伤,兰儿不觉惊得一声大叫,本能的举手去格。
说时迟,那时快,就在金光到达面前,还差几寸的光景,彷佛无形中,遇到一股阻力,突然往上一蹦,越过了两人的头顶,带着余力,在阳光的反射下,画上一道金光闪闪的弧线,落到左前侧两丈开外的一块山石上,轰的一声暴响,火花四溅,一块山石,给炸得四分五裂,碎石横飞,如果刚才兰儿用手去格,怕不将母女两个,炸得血肉横飞,这一个变化,原只有电光火石的时间,霓裳仙子坐在前面,并没有发觉危险,此时猛然惊觉,手里缰绳,本能的猛然向后一紧,青聪马正在向前急冲,突受霸勒,收势不住,加上受了一惊,立即前足腾空,后足着地,人立而行,向前蹦了好几步,才行停了下来,霓裳仙子母女两人,如果不是绝技在身,这两下,准得从马背甩出几丈以外。秦含柳的马匹,也幸好落了好几丈远,有了这一段缓冲的距离,方才避免撞上,情势真可说是险极了。
就在三人翻身下马的当儿,似乎听到林中噫了一声,接着响起一片像枭叫似的怪笑,扑,扑,扑,几声轻微的破空响声,石坪四周的树顶,轻飘飘地纵落五个人来,同时亮开兵器,拦住三人的去路。
当中一人,年龄约在六十开外,披着一件暗绿色的袍子,装束非僧非道,脚登一双多耳麻鞋,瘦骨嶙嶙,眼眶深陷,两个眼球大得怕人,绿光四射,更衬得一张瘦脸,阴渗渗的,看了怪怕人的,两双手臂,又细又长,十只手指,像鸟爪一样,黑黝黝的发着亮光,腿部似乎有点僵硬,走起路来,一蹦一跳,活像一具刚从棺材里面,钻出来的僵尸,刚才那阵笑声,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。
左首两人,一个又矮又胖,一颗脑袋,光秃秃的,与身子连成一片,看不到脖子长在那里,小眼眯成一条细缝,开阖之间,也是精光四射,身上披着一件袈裟,下摆几乎要拖到地面,手里拿着一对铜钹,站在地上,活像一个大冬瓜。
另外一位是个中年壮汉,身材魁伟,高大异常,左颊一道刀疤,从耳根斜砍到嘴角,混身肌肉,虬筋暴起,一看就知道练的外壮功夫,短襟密扣,腰缠布带,纯粹劲装打扮,手里一根齐眉铁棍,足有碗口粗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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