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含柳红着睑很难为情地说道:“姑姑,想不到那黑风老怪的蛊毒掌这等厉害,迫出来蛊子足足有一千多条,差不多花了我半个时辰才把这些毒物迫出体外,现在伤毒倒是已经完全尽了,只是兰妹的元气大伤,虽然经我喂给她吃了几颗碧灵护心丹和火龙固本丸,恐怕还得一两天才能复原呢!”
霓裳仙子急于要知道疗伤的情形,听到秦含柳把话说完以后,还不放心,又赶紧往后面静室里面走去。掀开门帘,看到兰儿业已穿好衣服躺在床上,只见睑上显得无比的苍白,两眼无神,痴痴地望着天花板,似乎心事重重,连霓裳仙子走进房子,也没有觉得。床边摆了一个脸盆,盆里足足盛满了半盆腥臭的黑水,里面飘满了红头绿身,芝麻大小的小炫蜥,有些还在蠕蠕欲动,直叫人看了,感到一阵嗯心。
霓裳仙子见兰儿确已没事,这才把心完全放下,暂时不惊动兰儿,先叫仆妇进来,把那盆黑水和那些脏东西,打扫清洁,搬出埋掉以后,方才走向兰儿的床边,傍着她身边坐下,将手抚着兰儿的头发,很慈祥地问道:“兰儿,你现在感到怎么样了,是不是已经好了一点,想吃点什么,告诉娘好替你去准备!”
兰儿这才发觉有人进来,把眼光慢慢地从天花板上收了间来,看到来人是自己的母亲,这才嘤的一声,将头埋进霓裳仙子的怀里,彷佛有无限委曲似的,细声地啜泣起来。霓裳仙子感到有点莫名其妙,用手将兰儿的脸从怀里扳转回来,轻声地问道:“乖儿,再过几天,你就可以复原了,还哭什么呀!有什么话对娘讲好了!”
兰儿啜泣了半天,方才用一种不是她这种年龄所应有的忧郁伤感的眼色,看着霓裳仙子,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:“娘!柳哥哥他……我怎么办呢?”
吞吞吐吐地说了这么一句,眼泪又像雨点一般地从颊上掉了下来。
霓裳仙子还是不太明白,不过心里已经有了一点谱儿,因此,又接着问道:“乖儿,柳侄他怎么啦!是不是对你有了什么无礼的举动?是娘让他替你治伤的呀?”
兰儿听到霓裳仙子这么一说,不禁把一张苍白的脸孔,也羞得微微地泛起了一点红晕,倒是把哭声停止了,很着急地对她母亲说道:“娘!不是的,我知道他是替我治伤,柳哥哥是一个正人君子,怎么会对孩儿无礼呢?只是他会不………他会不…”
说了半天“他会不”就没有了下文,霓裳仙子虽然不知道秦含柳究竟对兰儿说了些什么话,不过凭着自己的经验,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,晓得担心的问题已经来了,不过却没有防到来得这么快。因此,反而楞住了,一时想不起用什么话来安慰自己的女儿!只有先把情形问清楚了再说。
原来秦含柳把兰儿抱进静室仔细一看,才发现她的一双腿,自膝盖以下,已经完全肿得像水桶一样粗细,紫黑乌亮,并且有无数细小的红线,沿着经脉,正在往上窜去,兰儿也已奄奄一息,出气的成份多,进气的成份少了。秦含柳不禁陪骂雪山双怪的歹毒,决定将来见着他们,绝不轻易放过。
当时,他知道不能再事犹疑,首先从身上掏出一瓶碧灵护心丹,倒了两颗,塞进兰儿的口里,可是兰儿此时已经不能下咽,秦含柳没法,只好嘴对着嘴,度了一口真气,助她将丹药送进丹田,保住心脉不受蛊子侵入再说。秦含柳第一次与兰儿见面,彼此都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小孩子,同时相处又仅仅只有一天,这次重逢,因为一颗心早已全神贯注到燕白玉的身上,也没有仔细打量过这位小妹妹,现在为了治伤,才发现这位小妹妹,真是长得赛似出水芙蓉,娇艳欲滴。虽然还只有十五六岁,可是南方的女孩子,因为天气热的关系,成长较快,实际上各部位差不多都已发育成熟,虽然不像秦含柳和燕白玉一样,巧服昆昙花实,业已长得和成人一样,但兰儿那一种接近成熟尚未成熟的体态,更另有一般说不出的撩人媚态。尤其是一张嫩脸,更长得秀丽无比,与燕白玉相较,真是春兰秋菊,各有擅长,在秦含柳的眼里看来,实在是分不出轩轾来,可真把他看得呆了,几乎忘了治伤。
当然,秦含柳并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薄悻子弟,只不过爱美是人的天性,心里并没有什么邪念。只是贪色是与俱来的本性,道德礼法是后天培育起来的修养,当他嘴对嘴地为兰儿度气的时候,虽然理智坚强,但那一阵阵如兰似麝的少女肉香,直往鼻子孔里面钻了进来,潜伏的本能还是使得我们这位坐怀不乱的柳下惠,心里像小鹿儿乱撞的,扑通扑通地跳过不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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