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燕就势依在老人的怀里,用指头在脸上划着说:“没羞,没羞!伯伯还不是一样不晓得我叫甚么?娃儿,娃儿,可不是我的姓名呀!哼!你打我的屁股,那我该打谁的呀!”
驼背老人给她这么一顶,倒真的一时给答不下话来,说真的,他也没有问过金燕的名字么?因此,只好用一片笑声,掩饰自己的窘态,很滑稽地做了一个鬼脸说道:“娃儿,算你给抓住理啦!伯伯说不过你,好吧!”
金燕脸上,露出一份胜利的天真微笑,仰着头撒娇地说道:“伯伯,那你可不能打我屁股罗!”
一边说着,一边用手替老人将乱了的胡子,理将起来,完全是一派小女儿依依在慈亲之下的孺慕之态。
驼背老人足足有好几十年,没有享受过这种人间的温暖了,见此情态,不由心生叹地说道:“唉!如果我要有你这么一位好女儿,那就好啦!”
金燕自幼被冥灵上人掳走,因为冥灵上人沉缅在玄阴副解所载的武学里,每天废寝忘食,那里还有甚么时间照料她们姊妹,只是掳了几个当地的番女,将她们带大,等到冥灵上人武学练成,又忙着组织阴风教,同时,说实在的,冥灵上人对他们虽然爱护,不过是基于爱慕雪魄公主的一种移爱心理而已,又那里能够及得上父母和子女闾天生的至情至性呢?所以,金燕与驼背老人相遇后,就很自然地对他的慈祥,产生了一种浓厚的感情,否则,她不会那么没大没小地和老人胡闹了,此时,听出老人的语意,那还不打蛇随棍上,立即跪到地上,磕起头来说道:“爹!珠儿就给你老人家做女儿好吗?你该不会嫌我太顽皮了吧!”
驼背老人想不到金燕会来上这么一手,不由乐得眼泪都流出来了,也就老实不客气地受了她的大礼,然后拉起她说道:“好,好,我高兴还来不及呢!怎么会嫌起你来啦!好孩子,现在起来吧!爹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!”
燕白祧自驼背老人进屋以后,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说话,此时,金燕给老人从地上拉起,趁着她在拍掉膝盖的灰尘这一会儿,忙从杨上,走了下来,很恭谨跪拜上去说道:“老前辈,晚辈在此叩谢救命之恩,并请赐知名讳。”
驼背老人生性豁达,袖子一摆,发出劲风,将燕白祧的身体托住说道:“老夫不喜俗礼,小侠就算了吧!”
燕白祧没想到老人功力之高,平生仅见,说甚么,再也拜不下去,因此,不由楞在那儿,拜也不是,不拜也不是,不知如何是好,那份窘态,真是尴尬极了。
金燕连忙上前替他解围道:“爹,你老人家也真是,燕哥哥和我是平辈,当然要向你行礼罗,怎的好拒绝人家呀?”
说着把手拉住驼背老人的袖子,老人自然不好意思再将劲力发出,燕白祧骤感身体一松,也就很轻易地拜了下去,心里不由钦佩地想道:“这位老前辈好高的功力,怎的在师门从来没有听到过江湖上有这一号人物呢?”
拜完起立,又向老人和金燕两人,道贺了一番,恭喜老人收了这么一位好义女。
驼背老人当燕白祧起来以后二这才哈哈一笑,打趣他的干女儿说道:“女生外向,才认了我做干爹,马上就帮着外人编排老爹的不是,我可真懊悔收了你这么一位刁钻的女儿呀!现在该把你们的名字告诉我了吧!”
金燕小嘴一嘟,擂了驼背老人一拳说:“哼,现在想赖也不成啦!女儿礼也行过了,不认也得认了!”
接着先替燕白祧把名字告诉老人说:“燕哥哥的名字叫做白祧,我么,以前叫做朱蓉,现在改了,叫做东——方——明——珠!”
最后那个珠字,说得俏皮极了,驼背老人不禁爱怜地抚着她的头发,感到有点奇怪地问道:“珠儿,你怎的会有两个名字呢?你们两个又是怎么认识的?”
金燕眼圈一红,不愿在现在提起那一段悲痛的恨事,使得大家因此扫兴,故意打岔道:一爹,你老人家还没告诉我们是谁呢?女儿那些事,以后自然会告诉你呀!”
驼背老人看到她的表情,知道里面一定含有沉痛,一想此时不宜去说那些,因此,也就不再追问,就回答道:“其实我的姓名,早就不用了,不是你们问起,恐怕连我自己都要忘啦!以前,不知你们听说过没有,在西北有一个叫做财驼邱子义的!那就是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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