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认为这次老怪总该遇到劲敌了,其实太白神丐,智圆大师与独臂丐自己,非常明白,老花子在盛怒之下,那一掌是毕生的功力所聚,黑风老怪却只用了三分力量,因此,两人换了一招过后,老怪蓦地大喝一声,双掌“推窗望月”,就地当胸往前一推,两股黑烟电也似急,夹着无比的劲气,猛扑过来,同时听到老怪一声大喝说道:“你也接我一掌看看!”
老花子一见那阵声势,知道不可力敌,赶紧“风摆垂杨”,侧身一转,让过正锋,同时独掌向旁边猛扫过去,虽然黑烟被他的掌风击向一边,没有让它沾到身上,可是身体还是被那一股反震的力量,迫得连连后退。
黑风老怪一招得势,更不放松,啪啪又是两掌,劈了过来,老花子登时迫得只有闪躲的份,没有还招的空隙,幸亏丐帮素以轻功见长,再辅以几十年的内功火候,一时还不至于落败。因此,场中只听得风声呼呼,灰尘蔽天,黑烟滚滚,昏如浓雾。大家透过雾影,隐隐约约地看到两条影子,在里面星跳丸跃,疾如闪电,东奔西窜地互相团团追逐,谁也分不清那条影子是黑风老怪,那条影子是独臂长老。
这样的情形,相持并不太久,独臂丐本来在内功方面,就比老怪差了一筹,何况更吃亏只有一只独手,还要顾忌老怪黑风掌中的那股毒烟,虽然仗着轻功快捷,勉强与老怪纠缠了一段时间,却累得满身臭汗,气喘心浮,不一会,大家就听得雾影里面,老怪一声大喝:“老残废,你也一起与我躺下去吧!”
话音未止,蓦地一道黑影,从尘雾里面疾射出来,紧接着一声闷雷似的大响,尘雾被震得像一团团的云絮,向四外飘散,片刻工夫,场中又恢复了从前的明净,大家这才看清楚老怪依然气定神闲的兀立正中,老叫化却脸色赦白地倒在一丈多远的场外,躺在地上,爬不起来,闹市韩康走近一看,虽然他用混元一气功护住了穴道,没有中毒,但给那凶得无比的掌力回震,内脏已经受了重伤,即或能够保全一条老命,也要武功尽失,形同残废了,不禁满脸凄然的表情,默默无言地把老花子抱了回来施救。
太白神丐想不到上来几场,略获小胜,自从黑老怪一上来,自己这边就一蹶不振,环视场中,除智圆大师外,其他诸人,都比自己要差一筹,败象已呈,内心真是感到异常沉重,最后,牙根一咬,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,决心孤注一掷,亲自与老怪一拼,不让朋友再为自己的事情受害。正要举步向场中走去的时候,智圆大师在一旁已经窥知了他的心意,赶紧纵将过去,用手把他拖住,很恳切地说道:“雷帮主!你现在的身份,妄动不得,还是让小弟前去挡他一阵,不行的时候,你再动手好了。”
太白神丐见他这样一说,只好苦笑了一声坐下,说道:“老和尚!好吧!大家这一份义薄云天的高谊,我要饭的有生之日,决定永远记在心里,现在就偏劳你罗!请小心一点吧!”
智圆大师不禁想起秦含柳来,心想他如果在这里的话,再来十个老怪,也不要紧,很懊悔当初没有把他强留下来。但事已成过去,追悔无补实际,幸亏自己得到小友传授了一篇夬巽功诀,又在去成都的路上,得到小友好几天的亲自指点,虽然那篇功诀,奥妙无穷,一时还难发挥它的作用,但自练习以后,自觉内力在无形中增加了好几倍,与老怪对敌,即使没有必胜的把握,一时之内,大概还不至于落败。因此,听完太白神丐的话后,马上说道:“臭要饭的,不要说那些份外的话了,阴风教把我凉山的基业,毁得干干净净,我可并不是给你助拳来的呀!”
说完,很从容地走向场中,面对黑风老怪,站定以后,非常温和地说道:“岑堂主!早年风闻大名,如雷贯耳,今天看到了堂主的黑风掌神技,确实不同凡响,老衲凉山住持智圆,不自量力,也想领教领教一下阁下的绝学,不知意下如何!”
黑风怪正站在场中,得意非凡,顾盼自雄不可一世的时候,看到对方走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来,满脸红光,神仪内莹,意态飘逸,宝相庄严,眉目间,自然流露出来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正气,老怪那么狂傲的人,也不禁给那一股正气所摄,心里微微感到不安,不过,那只是片刻的光景,良心不安的念头,只在脑海里,像电花火似的一掠而过,瞬即恢复了那一贯狂态,嘴里哈哈大笑一阵以后,方才说道:“我道来的是谁?却是凉山漏网的秃贼,本堂主这里事完,正打算要擒你到总堂,替邹蔡两位堂主报仇,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,好呀!那倒省了我不少的事啦!怎么样?让你先进招吧!也好叫你死得心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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