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夜星想起青面夜叉下午所讲的话,暗忖:“莫非匈奴人已有去意?看来一场恶战势不可免。”深恐“匈奴别军”吃亏,却又起不了身,只得挣扎着道:“迪古乃,拜托你一件事,快去通知青面夜叉,叫他们趁早离去……”
完颜亮听她语声微弱,又一径躺着不动,才发觉有异,忙问:“兀典,你生病了么?”
夏夜星勉强道:“不错。好迪古乃,拜托快去……”
完颜亮点了点头,转身便要出帐,却忽然停住脚步,回眼望来,借着帐内微光,只见夏夜星躺在床上,姿态佣懒,美艳无双的面庞泛起羊脂般透明的色泽,更显娇丽。
完颜亮心脏猛地剧烈跳动起来,咽了口唾沫,道:“兀典,你今年已二十九岁了,难道不寂寞吗?”一步一步走向床边。
夏夜星见他脸色忽明忽暗,颊上肌肉紧张得痉挛抽搐,心知不妙,连忙喝道:“迪古乃,休要放肆!”
这十几年来,夏夜星手掌重兵,言语举止之间自有一股威猛之气,使得完颜亮一直不敢有丝毫觊觎之心,但此刻她寒毒缠身,威风尽失,说什么也提振不起语音,只落得喘息不已。
完颜亮色胆愈大,梦呓似的道:“兀典,你可知我的心么?你可知道我想你想了多少年?兀典……”猛个扑上床去,抱住了夏夜星的身子。
夏夜星又惊又怒,拚命抬起手,一掌打在完颜亮胸口上,欲如蜉蝣撼大树,一点作用都没有。
完颜亮哮喘着道:“兀典,我想死你了……”一面压着脸,只顾乱吻夏夜星的脖子,一面伸出手去解夏夜星的衣服。
夏夜星急怒已达极点,十多年来第一次泪水夺眶而出,却只觉体内寒气随着泪水缓缓流出体外,胸口压力顿时减轻了许多,力气也彷佛慢慢恢复过来。
但完颜亮的手已伸进她衣内,摸向胸脯。
“来不及了!”夏夜星心中绝望的嘶喊着,却见完颜亮急吼吼的嘴脸蓦地一呆,喉管发出鸡叫般的声音,接着就被人一把提了起来,正正反反刷了几十个大耳光,打得满脸是血,“砰”地甩在地下,半晌爬不起身。
来人正是“青面夜叉”,也不忌讳什么,上前帮夏夜星整理好衣衫,道:“又发病了?”脸上微有错愕之色。
夏夜星这些年“寒月神功”发作之时,青面夜叉都随侍在侧,对它的病情自然了解得一清二楚,只是从未见过她哭泣,不免有些慌乱。
夏夜星又流了一阵泪,手脚居然逐渐活络,挣扎着挺生而起。“都元帅有趁今夜剿灭咱们之意,快通令全军防备。”
青面夜叉怔了怔,随即暴怒如狂。“那个狗兀朮胆敢如此!我刚刚才召集族人,商议日后大计,大家都认为再不能倚靠女真人,干脆就此反去。这下正好,咱们抢先点起兵马杀进城去,管他什么四太子、五太子,一发杀得精光!”
拔出腰间短刀,一脚把地下的完颜亮踢了个翻身,就待一刀扎进他胸口。
夏夜星忙道:“且慢,这家伙虽然讨厌,对‘匈奴别军’却还不错,冒着凶险前来通风报信,咱们可不能恩怨不分。”略一沉吟,吩咐青面夜叉取来根绳索,将完颜亮四马攒蹄的绑了,吊在帐外的旗杆顶上。
完颜亮呜哇哀鸣,劲风一吹,杆顶晃动,吓得他紧闭双眼,裤裆都尿湿了。
青面夜叉哈哈大笑。“本该一箭把你射个透穿,看在你平日为人不赖的份上,姑且放你一马。男人好色并非坏事,但千万别这么不择手段,今日只让你尝点教训,倒也是为了你好,以免将来横遭杀身之祸。”他那知完颜亮日后丝毫不知悔改,尚且变本加厉。
九年后他杀帝篡位,大杀宗室功臣,遍淫宗室妻女,搞得天怒人怨。绍兴三十一年他大举南伐,陆路被虞允文阻于采石矶,海路又大败在当时已升任淮南总管的“泼虎”
李宝手下,数百艘海舰片木无存。战既不利,士气大落,金军将士又积怨已久,群起叛变,乱箭射死完颜亮,倒应了青面夜叉今日之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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