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用点点头道:“朝中主战、主和争议不休,总该有个了断。秦桧这个投降派的首领,非要除掉不可!”
桑仲道:“总有人会想办法去料理他,‘河北大侠’公孙羽……”
话没说完,却有小校来报,说是一个名叫燕怀仙的求见。
桑仲喜得跳起身来,亲自跑了出去,果见燕怀仙站在星光之下,神采奕奕,双目炯炯生辉,全身上下散发出难以匹敌的气势。
桑仲不禁暗忖:“这小子怎地修练得如此厉害?要论个人修为,我桑老二可连他的尾巴都摸不着了。”嘴里笑道:“五郎,一别两年多,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!”上前一把抱住,摇晃不休。
燕怀仙道:“二哥,气候愈来愈大了,位列三公想必指日可期。”
桑仲哈哈大笑,拉着燕怀仙进了大帐,众人本都是旧识,数年不见,倍感亲热。
桑仲道:“老四派人稍过信来,说你在‘缩头湖’大战之后,忽然不知跑到那里去了,他急得很,生怕你被那小狐……”猛地打住不言,将“狸”字硬咽回肚内。有关夏夜星之事,他也是看了张荣的信后才知道,连连大呼:“匈奴女王原来就是小师妹,怎地传言说她腰大十围,面如夜叉哩?”
同门师妹竟身为金国统领,这话自是不便在张用等人面前说起。
而燕怀仙提及自己过去一年的行踪,却吞吞吐吐,脸上现出困惑的神色。
桑仲寻思道:“五郎近年来老是这么阴阳怪气,则是着了那小狐狸的邪吧?”想起最近才听到的有关夏夜星的另一则传闻,更加暗自摇头不已。
却见张用手下一名亲信在帐外探头探脑,张用皱眉喝道:“作什么鬼鬼祟祟?”一边站起身子,走了出去,只闻一阵嘀嘀咕咕过后,张用厉声道:“你当真没有看错?”
紧接着便领了那人行入帐中,面上一片阴沉,望着燕怀仙冷然不语。
桑仲心知事有蹊跷,忙间:“张兄弟,怎么回事?”
张用依旧瞪着燕怀仙,道:“我手下这位兄弟名叫丁九光,本是湖州安吉县人氏……”
燕怀仙闻言全身一震,转眼向那丁九光望去,只见他满脸怒容,目中几乎都要喷出火来。
张用续道:“前年年初兀朮兵下江南,丁九光兄弟亲眼看见金军先锋部队中有一支汉儿签军,都提点也是个汉人,名字就正叫做燕怀仙!”
桑仲沉声道:“丁兄弟,你没弄错?”丁九光大叫道:“就是他!就算把他烧成了灰,我也认得出他来!那天晚上金军抓去了二十多个少女,供这狗淫贼玩乐,我大妹子就是其中之一!”
燕怀仙叹口气道:“丁兄弟,那时我实在身不由己,任人摆布……”
丁九光厉声道:“你放屁!又不见有绳索绑着你,怎地身不由己?你的舌头又没被割掉,那天在大街上难道就不会开口说句话?”
桑仲忙道:“丁兄弟,说来你也许不信,江湖上制人的法子多得很。我姓桑的敢用项上人头作保,我这师弟燕五郎决非汉奸,更决不会做出那种猪狗不如的勾当!”他并不知燕怀仙近年来受尽了“寒月神功”的折磨,只当燕怀仙那时必是被人点了穴道,因问:“五郎,何方高人有此手段?金狗难道也会点穴么?”
燕怀仙又叹口气,不知要从何说起。
张用冷笑道:“拿什么点穴来推搪,世上那还真有点穴这门功夫?桑老二,你莫护短,我看这姓燕的眼神闪烁,说话支支吾吾,故意唉声叹气,根本就是心虚!”扭头吩咐帐外亲兵抬上夫妇俩的兵器。
桑仲皱了皱眉道:“丁兄弟,你大妹子翌日回家后,可有说我师弟曾经污辱过任何一个姑娘?”
丁九光傲然道:“说?她怎么说?是我们把她从井里捞上来的!”汉人素重妇女名节,以致妇女一旦贞节遭疑,往往以死自证。丁九光这句话可说得眉飞色舞,颇以妹子为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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