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起仓卒,罗天赐的身子还没有来得及转回来,那管儿臂粗细的判官笔,已经距离他的背腹,只差一两寸远了,任何人在这种时候都会感到措手不及,不用说是招架,就是闪避也都无法办到,因此,那条摔起突袭的黑影,情不自禁地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!
然而,在他眼看就要得手的时候!只听得……
“嘿!”的一声闷哼!从罗天赐的嘴里,猛的发了出来。
紧接着,谁也没有看到他闪动,人却突然一幌不见,离奇地不见了影子!判官笔在陡失目标之下,吨的一声,插入罗天赐所倚一罪的那岩石斜壁之上,紧紧地嵌进石内只剩下一半笔杆在外;在同一个时间内,一道金虹,从岩脚疾射而起,顺着那只握笔的手臂,嘘的一声,锁入黑影的胁下!狂笑之声,陡然中断,换来:
啊!一声惨号!
惨号之下,黑影倒翻而出,罗天赐却像幽灵一样的,倏地从地面冒了出来,眼快的人,方始看出他刚才并没有失踪,只不过连人带衣服,缩得口一有四五寸高了而已!黑影倒翻而出,他也跟着恢复了原状。
这来,可把大家全都惊得呆了!妈呀!这是甚么武功,居然把人缩成这么大小,而且连衣服也不例外呢?内功深厚的人,虽然也会缩骨功,但最多只能把身体缩小一倍,就了不起了,而且也不可能在瞬息间,就办到呀!至于衣服,那根本就不可能随着人变!
从开始到结束,几乎只有一个人眨眼的十分之一的功夫,根本连大家的意念都没有转动,就已分出生死!
这是人能办得到的吗?
然而,罗夭赐仍然仗靠在岩壁之上,蛇索也仍旧软软地垂在地面。假如不是他的位置稍偏了一点,假如那只判官笔没有嵌在那石壁上,假如那蛇索的锋头上没有挂着一块血淋淋的碎肉,谁能相信,那来袭者是死在他的手里呢?
南楼楼主一呆以后,猛然大叫一声,扑向那仰卧于地的大头矮胖身前,声音嘶哑地吼叫道:“屈飞,屈飞!你死不得!死不得啊!你叫教主怎么向你们岚烟门的长辈交待啊!屈飞!
你叫老夫怎么向教主讲呢?”
大头矮胖全身都在剧烈的抽搐,双目怒瞪,脸孔的肌肉,绷得像铁一样,鲜血则顺着嘴角,往下淌成一线!
右胁下,一个碗大的创口,皮肉向外翻转,竟然连肺叶都给带出来了!
然而,他还没有完全断气,头发被嘴角的鲜血,一丝丝地黏在面颊上,份外显得凄厉,当南楼楼主望着他号叫的时候,他咬着牙,翻动一对死鱼眼睛,艰难地从齿缝里迸出一线声息道:“副……教主!传……语……本门…为……我……报仇!”
南楼楼主神色悲惨,老泪纵横地说:“屈老弟!放心好了,不但传语的事,老夫一定办到,就是今天晚上,老夫拚着一条老命不要,也决不会放过那小子!”
屈飞闻言,突然惨笑一声,五知从那儿来的力量,竟然猛的一下,从地面绷了起来,南官楼主见状,不禁骇道:“屈老弟!你……你要干…”他的话还没有说完,那屈飞突然发出一声令人毛发悚然的厉号,就像一头疯虎似的,双足一瞪,一头朝着罗天赐的身上撞过去喊道:“小狗!岚烟门誓约已解,老子今天死了,你也活不了多长,拿命来啊!”
罗天赐这时正好身形一闪,准备去拦截那些绕身而过,扑向摘星岩顶的教徒,因此,他那矮胖的身体,一撞之下登时落空!
这时,他已集聚了全身残余的真力,一撞落空,再也无法收势得住。霎时,只听得“拍”
的一声问响,就像一只瓦罐摔在石头上的情形一样,他那一颗特大的头顶,早已结结实实地碰上了罗天赐身后的岩壁,给撞四分五裂,脑浆迸射在鲜血四溅的惨状下,终于哼也没有再哼一声,就这么结束了他那罪恶的一生。
罗天赐没有想到这家伙的戾气,如此之狠,一个没有防备,雪白的儒衫上面,又溅上了一片血腥!因此身形不由自主地呆了一呆,皱着眉头说道:“唉!何苦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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