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听得门外有人说道:“小妹,你在哪里?”原来夏侯君实毕竟听到了刚才夏侯如意的叫唤,只是迟来了一会儿。
那夏侯如意本来是根本不需要躲的,但因为在那当儿,夏侯如意整个脑袋里头想的,都是官晶晶以嘴对嘴的景象,与自己如何开始代换那个场景的念头,正自又羞又急之时,忽然有人闯到,潜意识叫她立刻躲起来,免得让人看到她害羞的一面。
而既然躲起来了,就不好再出面了。纵使这才发现,原来是哥哥寻自己来了;纵使这才恍然大悟,自己干嘛急着躲?哥哥不正是自己叫来的吗?
夏侯如意虽如此自责着,但也没那个勇气在哥哥的面前钻出去,只盼望哥哥能发现左元敏的状况,对他伸出援手。想着想着,但见床铺外面火光一亮,地板上人影幌动,想是夏侯君实拿着火把走了进来。
只听得夏侯君实“咦”地一声,说道:“左兄弟,原来你在屋子里……”夏侯如意松了一口气,想来哥哥一旦发觉左元敏不太对劲,一定会想办法帮他的。于是挪一挪身子,想要在床底下躲得舒服一点,做长久躲藏的打算。
忽然间,她觉得屁股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,反手摸去,但觉触手温温软软,倒像是个人似的。夏侯如意这一吓可差点没把魂吓掉了,小嘴一张,就要大叫出来。
忽然腕上一紧,已经有人将她手臂反扣,脸后一只手按了过来,正好捂住她的嘴巴……
夏侯君实反身去点桌上的蜡烛,一边说道:“左兄弟,你是出去之后,又回来了?还是根本没出去过?”一连问了几个问题。那左元敏如何能回答,夏侯君实马上知道有点不对劲,熄了火把,端起烛台,慢慢走到床边,同时轻轻喊道:“左兄弟……左兄弟……”
忽然脚下“喀”一声,踩到了东西,夏侯君实往地上一看,拾起一把匕首,在微弱的烛光下仔细一端详,赫然发现这是妻子的贴身匕首,不知为何刀身沾满鲜血,掉落在这个地方。
夏侯君实大吃一惊,他知道妻子的匕首平日贴肉而藏,就是睡觉也放在枕头旁边,若非情况危急,绝不出手。而且今天晚上,他听到声音醒来的时候,身边妻子早已不见了。而且衣柜里的衣服也不再,匕首也拿走了,可见妻子并非也是因为听到外头的声音才起床查看,而是早不知在什么时候,就已经偷偷起床,背着自己出房门去了。
到底是什么事情,非得在半夜偷偷去办不可?夏侯君实原本没有时间多想,外面来了外人,他一开始只是担心妻子的安危。而现在妻子的匕首遗留在左元敏屋子里的地上,人却不见了,刀身上的血也不知是不是妻子的,心中一时惴惴难安。
更诡异的是,屋子里左元敏居然还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,只怕这事便与他有关。
再也耐不住性子,就地放下烛台,一手拿着匕首,便冲到左元敏跟前,喝问道:
“左元敏!我老婆呢?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?”与夏侯如意一样,脑海中忽然闪过的,也是那天在临颖再世堂,亲眼看见妻子与他嘴对嘴的情景。即使事后妻子已经仔细地解释过原因,当场也得到自己的谅解,可是只要一回想起来,仍不免醋意大发。
再说这几天,自从左元敏住进来以后,妻子更是不时地与他腻在一起。反正只要自己一发觉妻子不在身边,到处找不到她的时候,只要去找左元敏,就一定能找到妻子。
虽然这一切,妻子都曾与自己解释过原因,但夏侯君实越想越气,越想越不对,妻子鬼灵精怪,自己远远不及,要是她真有什么心眼,自己还不是蒙在鼓里。醋坛子打翻,一发不可收拾,现在妻子又不失踪了,见左元敏就是自顾大剌剌地睡着,也不知道是不是装死。忽然失去理智,一把抓起他的衣领,喝道:“左元敏,你起来!你起来!我老婆呢?我老婆呢?”
夏侯君实拉着左元敏的衣领,将他的上半身拉离了床铺。左元敏那时四肢知觉虽然逐渐恢复,但虚脱无力,只好继续闭眼,任他用力摇晃。夏侯君实见摇他不醒,也去探他的脉搏,发现左元敏好端端活着,不禁大怒,用力一扯,将他下床来。那枕在他头下的寒月刀,也让因为这么一带,“啷当”一声,掉落床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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