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左元敏早已非吴下阿蒙,天下步法再精,看在指立破迷阵高手的眼里,也不过是那么一回事。他一阵仔细端详,心道:“原来九曜七星大法,乃是脚踏北斗七星步,而他手上乱抓乱打,招式繁复,应该便与所谓的九曜星宿有关。”再看下去,但见官彦深与李永年两人的武功,其实也不甚高。比起内劲浑厚,白垂空可能是殿内众人最高深的,而论起招式高明,王叔瓒与徐磊、崔慎由,恐怕也高出两人一截。只是这两人都是雄才大略,英明神武之人,因此才能带领众人,让别人为他们效命。
寻思之间,两人已对过百余招,犹未分出胜负。忽然间官彦深暴喝一声,左脚跨出,左崩右捶,正好迎着李永年的面打去。那李永年不退反进,跟着跨步,往前冲去。这是他这门武功独特的闪避方式,可是那官彦深就好像早已知道他会往哪一边冲一样,身子一动,正好拦在李永年身前,伸手指出,李永年若不收势,便要将脸上大穴,交在别人手里。
接连两招吃亏,李永年颇有些吃惊。那左元敏一旁见了,也觉得奇怪。再看下去,居然官彦深五招当中,有三招抢到先头,原本平分秋色的情势丕变,李永年捉襟见肘,绑手绑脚,几乎受制于人。
左元敏这才恍然大悟,心道:“原来官彦深也懂得一些九曜七星大法的诀窍。”
他这个念头才闪过,果见那李永年忽然退开,奇道:“你居然也会九曜七星大法!”
虽然极力克制,但言语中已难掩惊讶之情。
此言一出,在场众人包括王叔瓒与白垂空,都是大吃一惊。官彦深道:“说‘会’这个字不敢当,九曜七星大法博大精深,要称得上‘会’,得花多少岁月光阴?
不过官某既然忝为九龙盟主,各家武艺,自然多有涉猎,否则如何带领众人?又以何服人?”
官彦深言下之意,是说:要想当一个盟主、帮主、掌门,若不能像他这样熟悉门下成员的师承武艺,要名正言顺的坐在这个位子上,是差了那么一大截。李永年当然知道他的这一层涵义,只不过他认不认同是一回事,自以为独门的武功旁人竟然也会,这个打击还来得比较大一点。
王叔瓒与白垂空在一旁听了,也不禁相视一眼,都想:“今天才知道官盟主居然还有这一手,该不会连我拿手的功夫,他也会一些吧?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,那就有些令人毛骨悚然,毕竟相交二十余年,根本从未听过、见过他这一方面的表现。
可是摆在眼前的事实,却也是这些年来他们所不知道的。李永年此刻的惊疑与不安,王白二人感同身受。只不过两人的立场与他不同,也比他多了一份踏实的感觉。
那李永年又惊又怒,说道:“你该不会也偷了我们李家的传家秘笈吧?”官彦深愠道:“李兄,咱们道不同,不相为谋,却也不必口出恶言。若不是你气急败坏,又目中无人,我这么一点依样画葫芦的伎俩,如何能瞒过你?我今天上紫阳山来,除了与段兄弟旧事重提之外,另一个目的,就是要通知李兄,令嫒此时正在白鹿原作客,愿你念在父女之情,能去接她回来。”左元敏知道李永年的女儿是谁,听到这里着实大吃一惊。
不料那李永年却大笑起来,说道:“你官彦深竟有这么好心,我还是头一次知晓。你先来分化挑拨我段长老,接着还把脑筋动到我头上,嘿嘿,只可惜我李永年根本没有女儿,你这番到处找人把柄,挖人隐私的把戏,这回是白费工夫了。”
官彦深眉头一皱,说道:“这天下忘恩负义,卖友求荣的人我见得多了,但不顾天伦亲情的,你还是头一个。”李永年厉声道:“笑话,我有没有儿子女儿,还需要外人来跟我说吗?让我告诉你吧,我九年前在熊耳山娶亲,然后一年生一个,一连生了三个儿子,最大的今年八岁,最小的六岁,都是男孩,没有女儿,他们现在都与他们的母亲待在熊耳山上。我再重复一次,我生的都是儿子,没有女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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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彦深淡淡地道:“三十年前,你曾经在先父交办的一次任务当中,在路途上忽然得了温热病。当时你带病完成任务,覆命后便告假返乡养病。我记得没错的话,你老家在周家口白杨村。”李永年道:“九龙密探遍布大江南北,没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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