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永年道:“笑话,我什么时候有那什么剑?什么谱了?老和尚哪儿掉了东西,哪儿找去,可别弄错对象了。”慧海道:“明人不说暗话,李掌门,老衲想你也是一派之主,这才好言相劝,要是非逼人拿出人证物证出来,大家扯破脸,你觉得这样有比较好看吗?”
李永年知道自从在夏侯仪面前说出“雨花剑”,就知道这个秘密早晚天下皆知,于是便道:“哼,不知道九龙门派什么时候与少林派结盟了?官盟主,这把剑何时变成少林派的东西?我怎么不知道?”
官彦深尚未回话,那慧海已道:“这东西原在我少林寺保管,而且是征得所有对雨花剑主张所有权者的同意,要把东西要回去,得依规矩来,否则我少林寺以后还能给武林同道承诺什么事情?还有人会相信少林寺所说的话吗?”李永年冷笑道:“那关我什么事?”
忽然间,但见慧海身子一动,便往李永年扑去。李永年大吃一惊,身子从座椅上急拔而起。那徐磊就坐在李永年身边,见情况危急,哪里管得要给掌门人留着面子,两掌一翻,体内真气流转,便慧海左胁拍去。
慧海大喝一声:“去!”左袖一拂,徐磊但觉胸口一窒,一堵强而有力的无形气墙,就挡在自己与慧海之间。他伸出的两掌首当其冲,“啪”地一声,就像打在一堵真实的铜墙铁壁一般,只是力道并没有反激回来,而是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徐磊大骇,对方以无形气功与自己的有形掌力斗了旗鼓相当,其中的难易程度,实不能以道理计,一时全身僵直,冷汗直流。便在此时,慧海的右掌,已经按到了李永年面前,速度与威力,丝毫未受徐磊上前夹攻所影响。
众人只见李永年拔起身子的速度,比不上慧海的这一击,都道他要糟糕。却见他身子一转,居然头下脚上,凭空反转了起来,两手轻轻搭在慧海的右臂上,前后交替,就像是一个人倒立,以手在慧海的手臂上行走一样。但那慧海岂是易与之辈?
右掌一翻,反扣住李永年的手腕,接着扭腰转身,振臂一甩,把他的身子当成了肉球,重重地掷到地上。
这一切发生的事情都在呼吸之间,慧海以三招制住两人,各有名堂,首先他拍向李永年的掌力为弥陀掌,威力无俦,使得李永年第一时间的判断,即为不能硬接,徐磊也是因此而上前夹击。
那慧海的第二招,即是一袖拂向徐磊的“铁袈裟功”,此功练到深处,与大名鼎鼎的“金刚不坏体”,可以说是不相伯仲。因此慧海若是练到最高境界,甚至可不用这一拂,徐磊就要向后摔倒。
至于慧海扔出李永年的那一招则为“掷象功”,名称虽然夸张,但也不是胡编瞎造,慧海不善此功,只是时机切合,便用了出来。
众人但见慧海这么奋力一摔,李永年只怕全身骨头都要散了。在一片轻声惊呼中,却见李永年半空中转体翻身,他的全身关节,好像都可以拆开一样,左右手轮流在地上一撑,侧肩滚地,两脚一弹,又站了起来。他这一连串闪躲的姿势,也许并不好看,不过毕竟都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死里求生,让人为他捏了一把冷汗。
慧海道:“好个滑不溜手的九曜七星大法,难怪那天在那小木屋中,我们师兄弟三人,拦不住你一个。”李永年惊魂稍定,这才知道慧海刚刚是以武功试探他的身手,以确定当天从那少林寺山后的小屋中,抢走雨花剑与剑谱的人是不是他。
一个人的外表形貌可以掩盖,可以伪装,但是在危急的生死关头,所倾力的武功之作,那是绝对作伪不来的。尤其对手又是像慧海这般的武林高手,全力一搏都未必能全身而退,如何还能掩藏隐瞒?李永年顿时无话可说,嵩阳派余人见状,纷纷起身往掌门人身前一挡,杨承先更道:“慧海大师有话好说,再不歇手,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。”
慧海面有愠色,说道:“我师父年迈体衰,这几年自在山后小屋清修,与世无争,偏偏贵掌门人为了两样不属于他的东西,打扰了他清修不要紧,还害他晚节不保,这几个月来念念不忘,精神越来越差,身子也越来越瘦,要是我师父他老人家有个什么,我还管你们客不客气?”怒目环睁,若不是念了几年佛经,差一点就要辱骂出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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