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硕大骇,但岂能在人前示弱?正想开口反驳几句,但觉喉头一甜,鲜血从唇边渗了出来。
徐祺徐祥素知父亲的脾气,一旁见了,已知他受伤不轻,忙从两旁赶上搀来。
徐祥问道:“爹,你没事吧?”徐硕仍是无法回答。徐祺知道父亲的情况比他们料想的还糟,眉头一皱,说道:“弟弟,咱们走!”
他们两个虽然身上还有穴道被封,但行动却还算自由。徐祥应了一声,反身去扶受到震荡较大的徐佑,两两搀扶,便要从一旁走人。段日华大叫:“徐长老……”
徐祺道:“李掌门,段长老!嵩阳派的事情,我们姓徐的帮不了了,回去之后,我们会带着大伯回熊耳山,再也不到中原来了。”
李永年一听,心下恻然,想他们徐家五人,两个长辈身受重伤,算来也是为了嵩阳派流血流汗,此次铩羽而归,只怕十年不能恢复元气。再说自己匿踪江湖这二十余年,有大半的时间就躲在熊耳山上,与徐家的情感亦自深厚,于是便道:“段长老,让他们去吧……”
徐祺向李永年点头示意,便自去了。那慧海果然遵守承诺,只针对李段二人,嵩阳派中不管任何人,只要想离去便离去,他看都不看一眼。
崔慎由挺身道:“方丈大师,你说此是只与我派掌门有关。可是李掌门既为我派之长,有什么事情,他座下门人如何可以置身度外?方丈大师若不能给我们一个交代,我崔慎由就算明知不敌,却也只好与大师周旋到底,以保本派威名。”
慧海点头连连,说道:“好,好,确实是老衲疏忽了。”转向李永年道:“李掌门,好汉做事好汉当,你老老实实地说出来,别连累你的门人。”李永年道:
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?”
慧海道:“李永年,为了夺取雨花剑,你不但躲在少林寺内四处窥探五六年,还将偷来的剑谱藏在本寺藏经阁中。让本门弟子无意中学得雨花剑法,惹来官盟主与夏侯施主的猜疑,破坏本寺清誉,光是这一点,我就得请你上山去说明说明。”
李永年道:“贵寺号称武林第一大派,让一个外人混进躲藏了五六年而不自知,早已名声扫地,又有何清誉可言?”嵩阳派众人听他本还打算抵赖,没想到念头一转,却又立时承认,都摸不着他的心中打什么主意。
慧海道:“你不必强辩,我少林寺又不是皇宫内院,寺院围墙,只防君子,不防小人。再说你若只是躲藏也就罢了,为了抢夺雨花剑,还伤了我恩师。他老人家虽有炉火纯青的修为,但年轻时曾受过重伤,加上年事已高,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哼……”
别说是嵩阳派的人,就是场上众人听到净德禅师竟伤在李永年手下,心头都是一震。嵩阳派众人更想:“要净德真的死了,事情可就闹大了。”崔慎由便道:
“敢问方丈,这尊师……是否已经延医救治了……”问得心惊胆颤,舌头差些打结。
慧海道:“哼!凭他还没那个能耐。不过我恩师因为雨花剑、剑谱俱从他手上失佚,再加上少林蒙上监守自盗,偷学旁人剑法的恶名,从此一病不起,病上但现在念念不忘要我们师兄弟追查真相。瞧着他一天比一天瘦弱的身子,我……我……”
越说越显激动,人说少林慧海佛学深厚,禅定功夫甚高,没想到一讲到净德的现况,会激动若此。
人人面面相觑,私底下议论纷纷。只听得那慧海续道:“李永年,我今天非要解你上少林,有什么话,到我师父跟前去说吧!”李永年道:“不错,我是上过少林,不过那是我想到藏经阁去借借所谓的少林绝学。至于你后来说的什么东西,我是一样也听不懂。”
慧海两眼盯着李永年,高声道:“左元敏施主,可否请你移步说话?”只听得左元敏远远地道:“‘请’字不敢当,但有用得着晚辈的地方,大师直言无妨。”
话没说完,人已经来到慧海跟前行礼。
慧海合十回礼,说道:“便请左施主将那天的所见所闻,与李掌门对一对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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