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人微微一震,强笑道:“跟江湖人只好说江湖话……姑娘还有事么?”
丁嫱又想起自己被耍之事,道:“彼此均是武林一脉,就手下分高低吧!”
“姑娘很有自信?”
“对你,我估不出你的能耐,不敢说有十分把握,却也不得不教训你戏人之过。”
“在下绝无戏弄姑娘之心。”
“巧言合色,罪加一等。”
“也罢,姑娘出手吧!”
丁嫱也不谦让,招呼一声,人已欺到,披风飘扬,如卸虚而至,单掌微扬,轻拍而出。
这一掌,看似轻描淡写,实则含蕴无匹内力,一片无形无影的暗劲随掌涌出,直向年轻人卷去!
年轻人一动未动,容得暗劲近身,陡地往左跨步,横飘三尺,轻易躲过这一掌。
“果真深藏不露!”
丁嫱叫一声,她不认为年轻人是一时好运才逃脱掌下,出手愈加谨慎了,但见她双掌一翻,有如数十只白蝶纷纷飞向年轻人,仍然暗藏劲力。
“这次就像话多了。”
年轻人这次没有横里闪躲,双目神光一闪又没,数十只白蝶在他眼中只是两只白嫩的柔荑在翻飞,他并两指,看准姑娘腕脉,由下而上截去!
丁嫱何等机灵,沉腕收招,双掌一划,以全身力道拍向年轻人,自问年轻人必闪躲或迎拒,不料他居然呆立当场,不闻不动,心中急速转念:“也许他真的只是取巧躲过我二招,这双掌打上去,岂不舍他丧命?”
双方并非生死大仇,丁嫱遂立即将劲道削去九分,双掌以一分力道印在年轻人中宫!
“姑娘性子虽有点刁蛮,却心怀慈悲,在下就此谢过。”
经过丁嫱面前时,年轻人匆匆丢下话来:“待你想清要在下为你做任何事,托人送个口信到尚府。”
人影一闪郎逝,待丁嫱张口结舌豁然转身,年轻人早已了无踪影,丁嫱呼道:“秦大哥,你为什么要躲着我?我要你做的事就是重出江湖,重出江湖……”
待喊累了,才颓然坐倒地上,喃喃道:“秦大哥怎会变成那样子?真令人不敢相信,瘦得只剩一把骨头,二眼充血,他为何要如此虐待自己?”
“不行,必须找到他问个明白。”
豁然起身,丁嫱走了数步又停步,自语道:“也许他回去休息,他也该好好休息,不应该打扰他,还是等天亮再去吧!”
想了想,又自语道:“可是,他已被我识破行藏,万一怕我寻去而躲起来,至时又到那里找人?”
“不会吧,秦大哥要我捎个口信到尚府,定然告诉他们他的去处,至时再跟踪不迟。”
“秦大哥啊秦大哥,我非逼你重出江湖不可!”
丁嫱自得一笑,眨眨眼也不见人影了。
天微明——
尚府的下人就开始忙了,给大户人家做事非易事,规矩多,人口杂,要做的事也多,当然,工资也多。
一个十七八岁的俏姑娘立在门口张望,自然有人招呼道:“姑娘,大清早的,找那位呀?”
丁嫱可非俗世女子可比,落落大方道:“你们表少爷起身了么?”
那位下人不怀好意的打量丁嫱一阵,吃了丁嫱二个耳光子,才道:“不……不知姑娘……
找那位表……表少爷?”
丁嫱沉吟一阵,道:“没名没姓的那一个。”
那位下人长长“哦”了一声,道:“尚府共有四位表少爷,分别是刘允真、刘庆唐、苏尚益,最小的那位表少爷,小的们都不知名姓,脾气最古怪,六年来,小的甚至数得出他共说了多少句话……”
“我是问你,他起身了没有?”
那位下人搔搔耳根子,呐呐道:“那位表少爷谁也不知他什么时候会起身,尤其昨日拜寿时,太爷见他气色很差,吩咐他要多吃多睡,正午以前,谁也不许去打扰他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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