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快苦笑,随即念及正事,道:“老兄不至于要在下于此枯等?贵山庄是如此待客的?”
酒鬼大脑袋幌了幌,冷哼道:“老子已向庄内打了信号,大公子会亲自出迎。”
秦快默然,反是刚才同他大吼大叫的守望人情急了,他万万想不到,眼前这位看来一指就能点倒的穷酸,居然会是庄主日望夜盼的贵客,心中懊恼不已。
磨磨蹭蹭来到秦快身旁,呐呐不得成语,反是秦快瞄了他一眼,磁性的嗓音懒懒道:
“在下不会告状,楼上那个,快去下功夫吧!”
那名守望人如获大赦,一叠声道谢,奔间了望楼。
酒鬼不等那人上楼,扯着喉咙向秦快吼道:“你这小子对别人永远宽宏大量,对小姐却残忍无比。”
秦快不争辩,心中奇怪酒鬼为何如此健忘,当初最反对小贡子喜欢秦快的是他自己,也许是胳臂往内弯吧,永远将过错推到别人身上。
这一会儿功夫,已传来杂沓的脚步声,接着堡门大敞,第一个迎出来的比秦快大数岁,一袭蓝袍衬得潇洒无俦,目中精光湛然,显然功夫修为极深,顾目四盼,威仪四射,的确是号人物,除了一庄之主,谁能比拟?
秦快没法仔细打量其他人,庄主骆乔鹰已热诚的紧握他双手,连连摇幌笑道:“那日你不告而别,苦了愚兄遍寻你不获,只好出此下策,你不会怪愚兄鲁莾吧?”
秦快听他出言即点明,遂也明言道:“若说在下是心悦诚服重返山庄,是欺人之谈,只是虽自愿消失江湖,无奈时势不容,这就是人生,不是?”
骆乔鹰目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,随即笑道:“别说得这么可悲,小豹子和小贡子思念你得紧,就算回来看看故人,也不为过吧?”
秦快嘴里漫应着,双目急速打量出庄迎接的人,全是当年联手解决毒凤凰的子弟,这其中没有刘通包,秦快心沉,宛如被丢下万丈深渊,冷然问骆乔鹰:“在下的朋友呢?能否请出来一见?”
骆乔鹰原本的雍容气度不禁掺了几分慌乱,秦快看了更生疑,略略提高声音道:“贵方倘使欲以敝友性命挟持在下,在下无话可说,但是,姓秦的亦非三岁小儿易哄易骗,须亲眼瞧见他安然无恙,方有谈条件的可能。”
乔乔鹰连忙急道:“怎地说这种见外话呢?贵友若在我手里,如今早已出来相见,姓骆的岂会无义?”
秦快心中即使再不满,也只有强压着,问道:“贵方已放敝友回去?”嘴里这么问,心中可一万个不相信,只因他发现山庄的人已渐渐对他采取包围之势,显见没有刘通包,他们同样打算留下他。
骆乔鹰十分为难的道:“都怪手下人太无能,居然在半途吃另一帮人劫走贵友,如今已四下打探,你且安心在此住下,一有消息立即通知你,说什么也得先救出贵友要紧。”
秦快冷眼察看骆乔鹰神色,知他说的不假,至于后面几句的诚意有几分,他可不放在心上,再环视包围住他的山庄子弟,似笑非笑道:“骆兄打算将在下安置何处?‘平阳居’如何?”
从前骆乔鹰兄妹居住的院子叫“平阳居”,取意“虎落平阳被犬欺”,如今秦快说将出来,有引射骆乔鹰等人是小狗之意,旁人是不懂,骆乔鹰却微现愠色,但他毕竟是深沉的人,否则也无力重整山庄,陪笑道:“别淘气了,有事进庄再谈,别的让人说姓骆的怠慢客人,摆臭架子呢!”
秦快如何肯自陷囹图,摇头道:“敝友的安危未料,在下无心享乐,骆兄放人吧!”
骆乔鹰脸色不觉有些难看了,道:“他是朋友,我们就不是?况且你一人寻访有如大海捞针,不如我手下人眼线广……”
秦快眼一瞪阻止骆乔鹰再说下去,森然道:“骆兄还当在下是朋友?先是下毒,再是掳友挟持,而今又摆出这等阵仗,姓秦的再瞎眼,也不会认出这是欢迎朋友的仪仗。”
原先有刘通包的顾忌,秦快一直强忍怒火,虚与委蛇,如今双方点明人在另一帮人手中,压抑的怒火一股脑儿直冲脑门,气得睁大双目,怒道:“姓秦的自认不再欠你们什么,你们却一而再的相逼,迫在下非重出江湖不可,还打拘禁的鬼主意,骆庄主,你当真欲与在下反兵相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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