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道‘虚虚实实,实实虚虚,虚中有实,实中有虚’,甘肃这一拨尚谦故意放出消息,吸引强盗,却又怕被识破,所以韩氏兄弟护送一程,半途韩文先折返江苏路途,韩武则过了二天才离去,镖车中装了五千两白银及不少石子,算是给一班强盗的走路费。”
“我不信,强盗那有这么好骗的。”
“这叫被银子迷花了眼,事先没有弄清韩氏兄弟容貌,有人改扮,他们也看不出来。”
“假扮的人岂不白送了性命?”
“劫货就不伤人,他们肯吃软就没事。”
“那位蒙古人又如何能在前途劫住镖车?”
“怪就怪这些笨蛋想赚大钱又怕黄雀在后,谁也不肯先动手,最后居然齐会‘百灵庙’,想让别人打头阵,自己再捡便宜,白白给吉塞尔赚了五千两。”
“只要他们肯合作,就不至于偷鸡不着蚀把米。”
“说得好。”
“吉塞尔为何找一干强盗晦气?”
“在下亦不太清楚,大概想试试自己身手吧!”
“想试身手,何以只做壁上观?”
“哎,你问俺,俺又找谁问去?”
“我怎么知道你要找谁问?”
“够了,你存心跟在下抬杠?”
“不,秦大哥,那你告诉我,真正的镖车是向那路行去?”
“长沙!”
“尚谦的故乡是湖南长沙?”
“没错。”
“你如何知道的?”
“这个……我调查得出就是。”
丁嫱对秦快坚不吐实十分不满,撇着嘴道:“秦大哥秘招自珍,真是八股,令人十分失望。”
秦快七情不动,闭嘴不语。
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没有了。”
“怎么会这么简单?”
“有二拨人马引开偷窥者,尚谦率领第三拨改扮平民小商,这时恐怕已到了长沙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尚谦他们提早携着珠宝先溜,留下‘文武镖局’的人故布疑阵引开偷窥者?”
“真聪明,一点即通。”
“不对,这其中大有问题。”
“哦?”
“第一,尚谦会这么聪明?”
“人家可是兵部侍郎,对敌自然有一套。”
“那第二呢?一个嗜财如命的人,会放弃付了重金请别人保护财产的权利,由自己担当一切风险?他应该不会不知道,财产若由镖局护送,搞丢了,镖局自当赔偿,他的损失就小之又小了。”
“你们只道他嗜财如命不敢冒险,焉不知这也是他这些年来故意放出的消息。”
“尚谦是只老狐狸,一切早就算好了?”
秦快颔首,顿了顿,补充道:“而且他也是个赌徒,嗜赌如命,天下有什么此赌自己命运更大的赌注?”
“有,赌命。”
“命运主宰人的一生,输给命运,活着也很悲惨。”
丁嫱默然,挖空心思想刁难秦快,道:“我不信他那种人有这样的勇气。”
“你不信,在下也没法子。”
“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?”
“何不到长沙问问尚谦本人?在下不知!”
丁嫱刹时眼睛湛光,猛盯住秦快,一字字道:“问题就出在这儿啦,请教秦大哥,你与尚谦无亲无故,如何这么了解他?他的秘密居然全被你得知?”
秦快避开她的目光,答非所问道:“咱们出去外面瞧瞧吧,小嫱。”
“回答我,秦大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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