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“智者千虑,必有一失”,也不知朱玉玲是真的疏忽,还是不好意思,加入阵容,竟将她自己忘了。
她虽与李玉琪,经过了议定纳采的手续,却并非正式成亲,即便是纳妾,在那时也未有如此草率就急,何况李玉琪仍是以妻名下定的呢?
经过昨夜,朱玉玲己然由少女变成了妇人,若日后万一因此发生,她担心苏玉玑可能发生之事,岂非她也是无脸见人了吗?
幸亏,苏玉玑已猜透了玲姐姐用意之后,心中不但是暗暗感激,更也替朱玉玲着想一番。
故而,当朱玉玲以冰人伴娘自居,为苏玉玑整装梳头之时,苏玉玑立即附在朱玉玲的耳边,吱吱喳喳地演说了一阵,听得朱玉玲不得不点头,脸上表情,更是红了又白,白了又红的一息数变。
朱玉玲为玑妹妹整容已毕,半扶半抱地将苏玉玑扶坐在高背椅上坐好。
她也自去更换了一身红装,端坐在铜镜前,描眉点唇,刻意也装扮了一番,着实地花费了不少时间。
只是,两人既然都作新娘,却无形中少了两个最重要的人物,那使是喜娘与“赞礼”之人。
本来,朱玉玲自己虽己十分懂得这一套礼法,幼时跟随父母,到亲戚家贺喜吃酒,却曾经见识儒家不少结婚场面,而准备由自己一人,身兼这两大要职,但如此一来,喜娘可以省掉不要。
却不能说,让新娘子一边叩头拜堂成亲,一边充任“赞礼”,高唱那“新郎新娘交拜”
等词儿啊!
故而,这两个红装佳人,想起这事,便不禁怔在一起,呆呆地你看我,我瞧你,谁也想不出主意来了!
幸好,这僵持的局面,并未维持多久,便听得“唰”的一声,自窗外飞进一只苍鹰般大的白色俊鸟来。
不用说,这乌儿就是八哥雪儿。
那雪儿寿长千年,随达亲禅师,行道江湖达数百年之久,终日受佛法熏陶,不但通灵能效人语,见识亦极广阔。
故而一瞧室中陈设,与两位千娇百媚佳人的打扮,便已猜知何事,竟而“哈”声一笑,道:“你们与玉哥儿可是要拜堂吗?那敢情好,这酒喜酒,我可是要吃定了!”
苏玉玑知它颇嗜好杯中之物,闻言俏目一转,心中已有计较,只得厚起脸皮,故意刁难他道:“我们缺少赞礼,堂都拜不成,哪还有喜酒给你喝。”
雪儿又“哈”了一声,脆声道:“找赞礼还不容易,我来好了,只是喜酒却须多给些才行!”
朱玉玲闻言色喜,答应让雪儿独享一坛佳酿。
于是那八哥雪儿,立即展翅跃上窗台,学着那赞礼之词,大声叱喝起来。
另一室中,李玉琪亦然准备妥当。
虽未曾更换新衣,却也着意盥洗了一番,闻听得雪儿脆喝之声,心中虽觉着有一丝儿好笑,却不但不敢真个笑出,竟也随着喝声,按部就班,缓步入室,站在供桌前预先铺好的红布上。
朱玉玲此时,早已在苏玉玑与自己的头上,蒙好红巾,掩住头脸,等闻得雪儿二次脆喝,便扶起那尤在腰酸背疼的苏玉玑,并立在李玉琪身侧,依次各拜两拜,相对交拜已毕,接着雪儿又喝道:“送入洞房!”
三人活像个木头人似的,拜了天地,气氛虽然异常紧张严肃,无奈他三人,年纪即幼,旁边又无尊长监督观礼,故煞是轻松,及至送入洞房一词唱出,三人均不由“嗤”的一声,笑出声未。
其实,这并非三人视此事如儿戏,事实上这次从报喜行礼之时,即无人手帮忙,也没有时间筹划,将就苏玉玑行动不变,将行礼之处合卺之席设于一室之内,礼堂洞房就在一处,哪还有洞房可入,闻声岂不都好笑出声呢。
好在三人均非一般世俗儿女,平常里说笑亲热己成习惯,婚礼行过,夫妻之名己定,更不必效法那一般俗人的拘谨踌躇。
故而,当李玉琪手牵两人玉腕,引至榻边令两人坐下之后,第一个朱玉玲笑意盎然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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