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时我听了真生气,怎么为娘的这般多心,连自己亲生的女儿也不相信,当时,我真想发毒誓,这辈子永不嫁人,谁知娘却好似十分烦我,一连挥着手赶我,说:‘去去去,快走吧,别在这意我伤心了!’”
“当时,我一气跑回自己房内,大哭一场,后来娘把这件衣服拿了来,让我试穿,我便说什么也不要,一直闹了好几天,娘才无可奈何地将衣服收了起来,想不到娘将它一存好几年,到今天却让雪儿带了来给我,你想,我见着了这件衣服怎么能不会伤心呢!”
说着,倒在李玉琪怀中,呜呜地哭了起来。
两人见她如此,心中都有些儿既悲且笑,所悲者乃是受朱玉玲感染之故,所笑的却是好笑朱玉玲言不由衷,一年前尚想向她母亲发誓,此生不嫁,一年后言犹在耳,却己然乐为人妇了。
不过,两人却都不敢笑出声来,而只是默默地凝视着朱玉玲,不知应该如何劝解才好!
幸亏,朱玉玲不过是一时感触,不一刻便自动止住。
缓缓地抬起头来,仍然满面含愁地流盼了李玉琪一眼,瞥见他闭嘴忍笑似悲似喜之状,不禁娇嗔大发,婉声儿怨道:“你还笑啊,不都是你害的!”
这从何说起?李玉琪暗中叫屈,瞪目不知所措。
苏玉玑似若隔岸观火,见状嗤嗤一笑,出手指轻点李玉琪额角,娇声道:“傻哥哥,要不是你这冤家,怎能引动了玲妹妹春心,又怎能令玲妹妹背井离乡,随你这冤家远游江南,饱尝这风霜滋味呢,所以啊,千错万错,错在你这傻哥哥长得太俊,错在你……”
苏玉玑这一阵娇语调笑,恍如连珠炮响,虽说得李玉琪眉开眼笑,颇为得意,却气得朱玉玲娇嗔脆叱,追着要呵痒治她!
故此苏玉玑竟拉住李玉琪作挡箭牌,未想被朱玉玲真个抓着,别人还未怎样,自己却己然笑弯了肢腰,连声告饶求恕不己!
这一阵笑闹,将适才愁云扫尽。
三人间至桌边,取过两封书信,见一封是北儒朱兰亭寄于玉琪,另一封则是朱夫人寄于朱玉玲一人的。
朱玉玲先将自己母亲寄来的放起,与二人同拆朱兰亭的一封,只见信中对三人从权完婚一节,表示嘉许外,并以此事为例,功力虽然重要,阅历亦必不可缺少,否则到处是鬼城伎俩,惯常乘虚而入,令人防不胜防,若不能先欺识破,稍一不慎,便堕入暗算的陷井。
故特别嘱咐三人小心谨慎,切勿大意,勿再效那小女儿态,任意使性子,而致为人所算。
此外,朱兰亭信中告知三人,赛纯阳玄真道长,己安抵骆马湖,继任水月观观主,朱兰亭自己鉴于此次之事件,虽然侥天之幸,落得个圆满收场,却因之颇不放心三人独行。
故在信中嘱咐,抵金陵后不可再随意乱闯,可先定居一处,候来年开春之时,北儒朱兰亭立即兼程南下,与三人一同计划另一步骤等语。
三人看毕,尤其是朱玉玲喜上眉梢,直夸她爹爹真好。
李玉琪虽喜,心中却有点内疚,故而默默不语,苏玉玑最是心安理得,毫不在意,嚷着要朱玉玲拿出另一封信来同观。
朱玉玲却也作怪,闻言一溜烟逃出房去,藏起来一人独自拆阅,好半晌方才脸蕴笑意凤目泛红地跑了回来。
李、苏二人知她是看信所致,并不为疑,却都好奇地想知道信中说些什么!
但是,朱玉玲更是不肯将信儿公开,却笑嘻嘻对苏玉玑道:“看你还得意,娘骂你是个鬼丫头呢!”
苏玉玑眸珠一转,奇道:“别胡说,我哪里‘鬼’了,娘才不会骂我呢!”
李玉琪想起从前苏玉玑女扮男装之事,竟将那一干老江湖瞒过之事,哈哈一笑,轻拧着苏玉玑粉颊笑道:“还不‘鬼’,竟将娘也骗了,娘不骂你骂谁!”
苏玉玑被他一提,想想果有道理,咭咭一笑,反唇相讥道:“我骗人只是骗人眼睛,玉哥哥却是骗人家的心肝,娘要骂当然应该先骂你才对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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