伙计回过神来,一看自己哪里是在什么衙门,敢情是神经发作,迅速爬起来,瞪了李玉淇一个白眼。
一下摸着疼痛的腕子,方想发作,一想这仿爷的来历,又复咽了回去,只得苦着脸埋怨说:“大爷,你是怎么了!……”
他的意思,是怨李玉琪为何用这般劲力捏他,只不过不敢把话太过说明!
李玉琪闻言,却当他问自己造才说的什么,便说:“喂,我问你什么是陪酒唱曲的,你怎的不说呀!”
伙计忍痛皱眉,心头暗骂,嘴上可不敢再小回答,立刻接口道:“呵,大爷你不知道,咱们杭州的歌妓,闻名天下,凡到此游玩的爷们,没有不叫来玩玩的,咱这店里,最近来了一位,月琴弹得妙绝了,长得更犹如天仙下凡一般,尤其是唱起曲来,娇声滴滴,真是绕梁八天的味道,大爷你若有兴,小的叫她过来,侍候爷一段如何?”
伙计这一提到店里的歌妓,顿时像忘了痛苦,手舞足蹈,口沫乱飞,竟还引用由故,将“绕梁三日”,加上五天,神态煞是好笑,可仍然未将何为“陪酒唱曲”述说明白。
李玉琪虽然依就不懂陪酒唱曲折目的安在,见他说得十分有趣,却知道必是很好玩的事物。
他此时心明如纸,天真好玩,好奇之心立被勾动,因道:“好啊,你去叫来,给我玩玩!”
那伙计应是退去,到后同叫人,心里可在想:“哼,这小子好大口气,给你玩玩,你当那姑娘是玩得的,如果等一下你不老实,看她不打破你的脑袋,我就不姓‘朱’了!”
原来,那姑娘姓葛,刚由外地来到杭州不过一月。
孤身一人,寄居在这座“杭兴老店”之中,平时里依靠弱曲卖唱度日,却从来不卖身。
半月前西湖上一不地痞,闻说杭兴老店,寄居着一位卖唱的姑娘,生长得美如大仙,立即带着儿位同党,上门生事。
那地痞在西湖一带,小有名号,绰号“西湖牛”一般在西湖画肋里卖唱的姑娘,都得向这条“西湖牛”交纳规费。
若被他看中,还得要义务陪宿,否则,虽不致将人填入西湖,却再不能在江湖上立足,端的难缠。
但是,在杭州城里,官延之力压制较严,西湖牛不敢横行,打架滋事,仗着与衙门里差头,有些个交情,这倒也无妨。
故此,西湖牛在杭州里外,无异是第二个府台大人,任谁轻易也都不敢随便地招惹他。
那日,西湖牛来到这杭兴老店酒楼之上,老板帐房,一见是煞星临门,心里虽然发毛,一有面上更是竭城招街,不敢稍有怠慢之处。
西湖牛到楼上大马金马地落坐,一开口就叫葛姑娘前来陪酒。
伙计飞奔知会,老板亲自相陪,账房却招呼厨房,去整办一桌上等酒席。
小一刻,酒菜与葛姑娘一齐来到,西湖牛一见,惊为仙姬临尘,点曲一唱,更加是玉润珠圆,无一不美。
西湖牛酒兴之余,那有闲心去吃菜,他立即毛手毛脚,风言挑逗,要葛姑娘下嫁于他。
葛姑娘心有苦衷,初初尚婉言拒绝,到后来一瞧,西湖牛粗鲁莽汉,不识抬举,立即翻脸娇叱,三把二下,将西湖牛等人,打了不落花流水。
掷出楼外,到今天那西湖牛尚还在家中养伤,未得痊愈,而葛姑娘之名,更由此不胜而走。
使许多想吃天鹅肉的富商大贾,只敢在葛姑娘高兴之时,点上两曲听听,却再也不敢起什么安念了!
因此,那伙计一听李玉琪要找葛姑娘玩玩,可会错了意思。
口虽不言,心里头却一个劲地喷咕,同时也希望葛姑娘打他一顿,代他出出方才那捏腕剧痛之气。
且说李玉琪,等伙计退去之后,自己立即倒出一杯酒出来,他可不晓得,这是什么东西,只见那酒,色作碧绿,浓酸雨香气扑鼻,就口一尝,甜味中还微含酸味,颇为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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