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自语,似询问,葛姑娘闻方,芳心一震,还当他轻视自己,故意汗这玩笑,四目一触,瞥见李玉琪纯真,诚挚又茫然的目光,却不暗暗奇怪道:“看他这模样,像真连自己的姓名都不晓得,岂非怪事,那他怎会跑到此地来找我呢?”
原来,她不知叫她乃是伙计的主意,方有此想。
不过,她心里不但未因此厌恶于他,反更允满了无穷的怜惜与同情。
她瞥见他茫然寻思之状,立即伸出纤手,轻抚在李玉琪手掌之上,似安慰似询问说:
“公子!你真想不起叫什么吗?……那就要想了!”
李玉琪摇摇头,果然不再去想,反掌握住葛姑娘素手,展颜笑道:“啊,我真是不知道呢,人非有个名字不行吗?……那么,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!”
那年代,男女授受不亲,闺女的纤纤素下,岂可任人握的,葛姑娘虽不幸沦落卖唱女,却素来洁身自好,不曾让任何人摸过一把。
如今,骤然被李玉摄握住纤手,起初颇咳,用力一挣,竟未挣脱,便是一惊,及至目光一触到李玉琪天真的笑容,嗔惊立如那冰雪向火。
瞬息间溶化个一干二净,代之而起,却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愉悦,与如沐春风的舒服感觉。
同时,她觉得对面这人,己不再陌生,他已在转瞬间化成为她的梦里情郎——她渴望已久的情郎。
因此,外形的忸怩与腼腆,己随之消失殆尽,她像对一个熟悉的爱人一般,情致缠绵的喁喁细语,道:“我可没有见过像你这样,连个名儿都没有的人,人,谁无姓名呢,拿我说吧,名儿就有两个,一个是在外面跑码头用的化名,叫做葛月琴,另一个是葛玉环才是真名,不过,现在反而不常用了!”
说到这里,葛玉环感怀身世,神色颇为黯然李玉琪正在吃食并未看占,闻言冲她痴痴一笑,道:“那可是真不公平,我一个名儿没有,你却藏着一个不用,为什么呢?让给我一个可好?”
这话可真天真得紧,怎的名儿也能够随便出让得的?
本来葛玉环有一些伤心的,闻听他这般说法,禁不住灿然“哧”地一笑,边笑边说他道:“看你文质彬彬?怎么这般天真,名儿是父母起的,怎能让给啊……”
李玉琪眨眨大眼睛,追问什么是“父母”?告诉他“父母”乃昨一身之人,他却问怎么“生”法?
一连串可笑又天真的问题,循环而出,甚至连桌椅、酒菜等用器食具之名称,也不晓得。
葛玉环被他这一串询问,弄得啼笑皆非,头晕脑涨。却因之断定,他必是受了什么刺激,打击或是惊吓,失去了记忆力,否则,怎么连“父”“母”两样,代表的意义都不了解呢?
她对他一见钟情,既发觉此种病症,更加怜惜百倍,不几时暗自决定,想法子为他医治。
故此,他不但耐心地答覆李玉棋那一大堆十分可笑的询问,还细心垂询他的过去与遭遇。
李玉琪由于葛玉环细心的解答,心中疑惑与不解清楚了很多。
她十分高兴,觉得葛玉环不但长得美貌好看,知识也异常广阔,心头不由对她产生了依恋与佩服。
只是,当他被问到由何而来之时,苦思半晌,方道:“过去的事,我都己尼记不起了,真奇怪,我怎么会被人缚住呢?那是什么地方啊?”
葛玉环要他讲出来,他便述说道:“我真不知道那是何处,大约是在一座山顶上吧,不知道被什么人,将我绑在一不由洞里,当我醒来之后,任什也想不起了,于是,我便想法弄破了三不门,逃了出来,当时我看见很多人,都带着凶器,向我围拢,我可不怕他们,只不过觉得弄坏了人家的东西,不好意思,立即沉了出来,当时,我上跳,辇一点撞到房子上,心里一急,不知怎地,突然飞了起来,哈,可好玩得很,飞起来又快又高,像是驾云一般,一口气飞到这里,若不是臆而有片大水,伯会掉下去淹死,我还要飞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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