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娘的手段,伙计是亲眼目见,那么凶的西湖牛,一掌打一个狗吃粪,哼哼个半天,也爬不起来。
这谁敢惹得,店伙计生不出三头六臂,哪还不乖乖地夹尾巴开溜!
伙计刚溜走不久,房里面走出葛姑娘!
葛姑娘伸手关起了房门,将房中的大火盆加足了木炭,捻小了油灯!转身又走人暗间。
暗间里灯火通明,十分明亮宽敞,布置得更是雅致!
右手边一张大床,铺设着锦被绣枕,一望而知,并非是店中之物!床边一具大橱,似盛衣物之用!
大床对面,右手边窗下一张红漆书生桌,上面陈放着文房四宝以及姑娘赖以为生的月琴。
那月琴形似琵琶,却比琵琶身小颈长,通体碧绿,闪泛霞光,非铁非玉,似是远古之物。
最奇的是此琴弦只有七根,较普通的弦粗一些,亦是碧油油晶莹泛亮。
书桌那端,是一具梳妆台,巨锣般大的古铜镜,纤尘不染,镜前有一方匣,似盛放首饰之用。
另外女用梳刷等物,应有尽有,都摆得错落有秩,显示着主人的细心!
葛姑娘进房之后,将各物复加整理,坐在妆台镜前,稍事梳洗,趋进塌畔,俯视着甜睡在被中的李玉琪。
好半晌方才悠然而叹,轻手轻脚,小心地打开橱门,取出一大叠衣物,走到另一间暗室里去!
不一刻,却又转回来,只是身上己换了一身浅碧睡衣。
她在榻边一张椅子上坐下,闭目假眠,想是怕李玉琪醒来会需要些什么,不肯立即去睡!
果然,不一刻李玉琪迷糊醒来,嚷着要水,葛玉环一跳而起,忙着倒了杯苦茶,纤手托住李玉琪的后颈,喂他饮用!
李玉琪饮完茶水,酒意略醒,微启星目,讶疑地环视四周,盯视在葛玉环的粉颊之上,好半晌方才记起,喃喃道:“环妹妹,这是你的房间吗?”
葛玉环娇羞点首,表示认可,李玉琪痴痴一笑,又道:“啊!你怎么不睡嘛!来,睡在这里吧!”
边说,边向床里移动,拍拍身外,要葛玉环睡下!
葛玉环见状,芳心无主,怦怦乱跳,犹疑不决!
那时候,女子若是和个男人钟情,便等于默许终身,甚至会誓言守身以待,非他不嫁!
葛玉环虽还未到达此等境界,但己然相差不远。否则必不肯以女儿闺阁,让于他住的!
只是,像这等未经明订行礼,岂能草率同床共枕?葛玉环犹疑亦即在此!
不过,李玉琪己不知礼数是为何物,空白心灵,尤妇婴孩,凡事直凭好恶而行,哪能顾虑这些。
故此,一见她默然不语,当她已肯,伸臂一伸,葛玉环喂咛一声,跌人床中,翻身一滚,不但未滚落床下,反而更进一步,钻进了锦被!
这,这可是怎么回事?
葛玉环目下虽以卖唱为生,却别有苦衷用心,一见李玉琪,恍如人中之龙,便不由情丝偷袭,芳心暗托。
加以瞥见李玉琪,混忘前事,痴迷童稚之态,更不禁由爱生怜,决心探明病源,想法子为他医治。
故此,葛玉环竟不顾清白女儿之身,将李玉琪收留了下来。
她可不晓得,李玉琪虽然失掉了记忆力,却身具甲绝天下武林的深奥武学,还当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公子呢!
李玉琪自失去记忆之后,灵台之中空白一片,对一切所见事物,都觉得无比新奇,好像初生乳子,对一切均须要从头学习!
因此,他根本不了解吃饭、住店,须要付钱的买卖行为,甚至也不懂,所谓“男女之别,礼教之妨。”
所以李玉琪,在酒楼觉得那酒菜好吃,便一逞饮醉,觉得葛玉环十分可喜,便欢喜答应跟随着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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