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玉琪此时灵光未复,天真痴迷,见人家迎面送笑,也不由痴痴一笑,作为回报!
哪知,他这无意一笑,竟使得娄飞燕误认有情,暗系芳心,至死不渝呢!
当然,这是后话,暂且不提!那时这一切只不过是瞬息间的事。
断魂煞见李玉琪不来回答,一等娄飞燕落在船头,立即阴声怒道:“李玉琪,本大爷问你的话,为何不答!敢情是怕了不成?你若是真个畏罪,只要肯降服,乖乖随本大爷回山听候盟主的发落,倒可放你一条生路!”
李玉琪闻听那断魂煞疾呼李玉琪三字,恍如闻到暮鼓晨钟,心中惕然,略有所悟,不由得口中纳纳,默诵“李玉琪”三个字。
竟未将后面之言,听进一句!
葛玉环与他贴身而立,一见他突显苦思焦虑之状,心中又痛又急,舒出玉臀轻拉住他的右臂,轻唤道“哥哥”,设法安慰!
但瞧瞧那公子木呐之状,娄飞燕只当他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公子,被狄福吓住了,芳心里竟然忍不住幽幽一叹。
转身对断魂煞狄福一揖,算作见面礼,道:“狄叔叔,你老未认错人吗?以侄女在杭州听罗空师伯言讲,这人并不叫李玉琪嘛!”
狄福闻言一怔,正恰这时黑煞手罗空亦到,也听得娄飞燕之言,心道:“好丫头,明明是你看中了人家,才这般袒护,偏将这不是往我老人家的头上扣,真个是岂有此理!”
想归想,口中却因为她是盟主的爱女,不便过份臊她,而顺嘴将自己所疑说了出来!
葛玉环虽一直不曾开口,却一刻也未放松注意对方的动静。
皆因目下对方人多势众,个个有着一身不可轻视的功力,一个不好,两人均别想活着回去。
故此,这一席对话音虽低。却未瞒过她的耳目,只见她秀眉一皱,心中已想好一番计较!
断魂煞秋福素知黑煞手心灵善疑,诡计多端,一听这般说法,心中也犯了疑,细一打量。
对面这人,虽然与洪泽湖畔所见之人同样的俊逸绝世,穿着亦同,但风度表情上,却是大异奇趣!
洪泽湖畔,他虽未曾与李玉琪见过高下,但李玉琪那种雍容华贵,英雄豪迈的风姿,却不由使他心折。
对面这人,稚气未脱,毫无世故之态,一脸的天真稚气,此进,更不知为何,竟而还面显呆痴,喃喃不知他吟哦些什么!
这哪会是同一个人?否则,别说李玉琪具有传说中神龙见前不见尾般的盖世武学,便是个只会上两手三脚猫的小伙,亦不会这般浓包,任凭人喝骂,而不知接口动怒呀!
断魂煞这一番忖度,果然是合情合理,不由对黑煞手道:“罗兄,这个人果然不像是蓝衫神龙,但不知到底是何来历,罗兄可曾详调查了吗?”
黑煞手摇摇脑袋,尚未开口,娄飞燕已然雀跃道:“师伯、师叔不必着急,待侄女过去问问他就是!”
说罢,笑容满面,也不等两人示可,竟自“嗖”的一声,纵过船去!
葛玉环听得明白,倒也不觉意外,李玉琪正因苦苦思忆,对那听来十分耳熟的“李玉琪”三字想得人神,猛然见身边多了一个红衣姑娘,不由惊得后退了一步,怔怔地盯着她出神!
娄飞燕只当他吓昏了头,见状又嫣然一笑,柔声安慰他道:“公子莫怕,我可不是坏人。只因我们正访找一位人物,那人物生得与公子十分相似,故此我等才冒昧打扰,但不知公子姓什么名谁?仙乡何处?若蒙推诚见告,确知并非我们所寻之人,我等必会离去,不再相逼的!”
说毕,盯视住李玉琪的一双妙目,陡又显出万缕柔波,粉颊上红霞泛涌,竟有些情难自禁。
李玉琪剑眉紧皱,喃喃地道: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他实在想不起自己的姓名,故而虽己答话,却不知从何说起!
一旁的葛玉环素女情怀,哪能看不出娄飞燕的反常之态?心中暗哼,嘴上却立即接口道:“姑娘请听,我姓葛名玉环,家居终南葛家堡,这位是家兄葛大智,年前家兄随待家父,远游江南,半载未返,是我放心不下,出门访寻,日前在杭州巧遇,确不知为何,不但不见家父踪迹,便家兄也得了这种失忆的怪病,虽在杭州调养月余,但仍无起起色,因此才相携归家,姑娘轻功卓绝,想必是高人之徒,定能谅察实情,成全我兄妹归家之志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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