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玉琼身感他这等慰抚,不由得芳心摇摇,魂魄欲融,几乎不克自持,只听她颤声道:
“瞧你样儿,什么都变了,就是这张小油嘴没变,姐姐我真受不了……”
李玉琪不知其言中何指,微感一怔,旋道:“环妹妹在干什么啊!还不出来?我去看看她好吗?”
说着回头要走,蓝玉琼一把将他拉住,佯嗔道:“哼,你一刻都离不开她吗?若你明儿跟我上了长白山,能不得相思病,我才不相信呢!”
李玉琪见好取笑自己,不由玉颊张红,颇有进退不得的踌躇!蓝玉琼“嗤嗤”一笑道:
“弟弟别急,姐姐逗你玩的,她啊!现在正在调息运气哪!你去了不是打扰她用功了吗?”
李玉琪至此,才稍微安心,退坐在壁边,坐在座上,侧耳倾听,果闻见隔室环妹妹,正如往常一般,在行使吐纳之术!
蓝玉琼睹状,暗自摇头,觉得他与葛玉环实在人要好和关心了!
自己如欲插上一脚,不但要治好李玉琪的怪病,同时在其他各方面,也得下一番功夫不可!
蓝玉琼其实并不欲独占于他。
因为,一来知道他早有两房妻室,二来也晓得他误服千年火鳝精血,体质大异,若无三四房妻室为伴,决不克白头偕老。
故此,他对葛玉环虽有嫉妒之心.但只是出之于女人的天性,而并无横刀割断两人的意思。
葛玉环运功完毕,外间天色,已经是暮色四合了!
她着鞋下床,发觉自己周身轻灵,功力果是陡增数倍,但想到即将与李玉琪分道扬镳,芳心中不由如利刃,再也快活不起来了!
她缓缓地打开了房门,闻听到隔室的笑语之声,方欲窥听几句时,却闻得李玉琪乐道:
“姐姐,环妹妹出来啦!咱们过去瞧瞧她吧!”
接着,果见两人携手,走了出来。
不知为何,葛玉环此时看见两人亲热之状,老觉得不是味儿,一种不安的预感,在她的芳心里慢慢扩展。
但蓝玉琼对她有赠药医伤之恩,她能够反颜表示吗?何况,此时她相信着,蓝玉琼是李玉琪的姐姐呢!
葛玉环强堆笑颜,趋前道谢,蓝玉琼热络地执着她的纤手,笑语盈盈,渐渐的,使得葛玉环暂时又高兴起来。
晚饭后,此处的主持,仍未归来,三人乃商定,今晚李玉琪和葛玉环两人先行回船,明晨四更,蓝玉琼乘鹤往江边寻找两人,带李玉琪径飞长白。
此际,天色己晚,李玉琪两人乘着月色,直趋江边,再沿江上行。
一路上两人把臂携手,施展轻功,贴地飞掠,不一刻便越过晨间所见的那一栋松皮所盖的房子,而到了船上。
舱中、江上景物依旧,但对葛玉环来说,均是蒙了一层黯淡的神色!
李玉琪看出她的不乐,同时自己也感觉依依不舍,不过,就目前的环境而论,却又不得不暂时分手,他只能慰劝道:“环妹妹,我真舍不得离开你,你对我这么好,分别后我一定会难过的,不过,等我的病好了,无论如何,我也要到终南去找你的。那时,我再陪你到太湖里去,运回你父兄的骸骨,以后,我们就来找个清幽之处,盖一栋树上房了,养两只黑大猩猩,好吗?”
葛玉环心感情郎情重,芳心里十分安慰,但到后来,见他仍念念不忘饲养“猩猩”,不由得“嗤嗤”一笑,旋又庄容正色,道:“哥,但愿你这话出于真心,我就凭你这句话,在终南等你两年,若两年之后,你仍不来,那,那我再也无颜偷活于世上了!”
说至此处,葛玉环泪珠滚滚,悲不自禁,如李玉琪已然失约了一般!
李玉琪天生情种,与葛玉环朝夕相处,情份深厚得难分难舍,怎忍见她这般伤心之状?
他一把抱住葛玉环,为她抹泪,重申前言,道:“环妹妹但请放心,无论那长白神医,是否能替我医好怪病,不出两年,我一定要到终南山去寻你,否则,天叫我不得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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