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玉琼见她凤目中泪光滚滚,挚情毕露之态,心中颇被感动,随即反腕与她的玉掌相握,安慰她道:“妹妹放心,如无意外之事,弟弟病好之后,我决定与他同往终南,看望妹妹。妹妹你静候佳音就是!”
葛玉环垂泪点头间,深情地看着李玉琪,使得那天生情种的李玉琪,几乎要推翻长白求医的大事,留下来永远陪伴着葛玉环。
蓝玉琼瞥见两人难分难舍之状,心中一凛,心中暗忖如再不走,说不定会出乱子,便拉住李玉琪的手臂,对葛玉环道:“妹妹珍重!”
径自一晃香肩,带着李玉琪向鹤背飘去。
她落上鹤背,令李玉琪坐在前方,接着那纤手一拍鹤颈,那巨鹤一声清鸣,腾飞而起!
葛玉环睹状,心如刀割,等了一等,陡又想起一事,大声问道:“姐姐,你能告诉我,他,他叫什么名宇吗?”
此际,巨鹤已腾飞十丈,葛玉环暗运功力,将语音迫出,颇能及远。
蓝、李二人闻得,李玉琪的心头不由一跳,蓝玉琼微一迟疑,方运起千里传音之法道:
“妹妹,弟弟乃蓝衫神龙李玉琪呀!”
此有一出,葛玉环芳心大震,茫然地喃喃说了两遍。
突然“哎呀”一叫,方想再问,抬头望去,但见夜空如洗,皓月西斜,哪里还有人鹤的影子?
她一时大为悲愉,情知错当那冯京是马凉,误认了蓝玉琼与李玉琪乃亲姐弟关系,致令她将自己的情人带走!
这样一来,岂非是肉包子打狗,有去无回?
且看那蓝玉琼示恩施惠,对李玉琪深情款款,亲热拉拢的神态,若无用心,岂能如此?
她虽然说得好听,李玉琪对己亦是情深爱重,但这一去长白,万里迢迢,孤男寡女,又岂能不生情愫?
蓝玉琼既有意横刀在爱,又岂肯放过机会,不想尽方法,攘夺李玉琪的心志,拒挠他再与自己的结合吗?
葛玉环如此设想,将蓝玉琼当成口蜜腹剑,胸怀奸谋的无耻妇人,认为她无再放弃或成全自己与李玉琪的婚事之心。
故而,她愈想愈悔,愈悔愈恨!
她恨蓝玉琼,同时也恨她自己!
她觉得自己己失去了一切希望,自己的四周,从此就如这漫漫长夜,永无光明快乐的可能了。
一刹时,葛玉环柔肠寸断,痛泪如雨,双腿有如千斤,再也挪不动半步,她恨死了自己!
突然间,一声“嘶”叫,划破了寂静,将四周的一切,显示得凄厉更加可怖,惊人不已!
尤其那“嘶”的一叫,在她听来,不仅是觉得毛骨悚然,更还似鬼哭招魂,命令她“死”一般!
葛玉环凄然抬头四眺,周围的一切,都犹在憩睡,死气沉沉,只有那面前的江水,翻涌起伏,滚动不休。
那浪花若似有意,一个接一个,不断地向她招呼。
葛玉环心中,电闪般掠过一个念头,使她恨恨地跺跺脚,旋身一掠之下,“扑通”一声,跳落入江中!
天上的浮云,在此际掩住了明月,但星辰却又开始闪烁起来,是讥笑她的愚笨?亦或怜悯她的可悲命运呢?
碧空如洗,皓月当头,那冉冉的白云,不停地自脚下掠过,疾劲的天风,拂过两耳双鬓!
李玉琪端坐鹤背,目睹其景,渭然而叹。
俗凡为之一消,心灵中顿感豁达,欢偷舒泰,随之而起,适才与环妹妹一番别离之苦,不由得抛至脑后!
蓝玉琼骑坐在李玉琪身后,怕他受不住天风吹拂,一翻跌下去,同时也欢悦于情郎在怀,温柔地伸出玉臂,搂紧了他的腰肢,将玉颊贴伏在他的肩上!此际,她听见李玉琪叹息一声,遂轻轻在他耳边问道:“弟弟,你怎么不快活呀!是想念你的环妹妹吗?”
李玉琪被她一提,心中显然升起环妹妹凄楚之态,及那临别时,眩然垂涕,大声呼问的神情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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