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玉瑛与苏玉玑携手奔近,一见这等形势,心中又气又笑。
赵玉瑛低声对苏玉玑道:“玑妹妹,你不能动手,看我教训教训这一伙以多为胜的家伙!”
说着,香肩一晃,人若天边疾掠红云,口中娇叱一声,道:“何来不要脸的东西,以多为胜,欺负我家黑子!”
语声里,脚下未停,形如彩云过降,身影过处,“叭”“叭”连声脆响,数声怒吼。
那十数位彪形大汉,连来人身材、长相都未看清,就各个吃了一个大耳括子,被打得齿摇面肿,纷纷暴退。
苏玉玑瞥见这东海方壶神尼之徒,功力果真不凡,身法轻功,迅捷无匹,举手投足,翩翩然若风中红莲,美妙至极。
不由得大为敬佩,娇声喝彩,一时咯咯娇笑,顿忘那隐忧重重,又恢复了多时未现的刁蛮小女之态!
赵玉瑛一圈兜将下来,给他们每人赏了一掌,兴趣盎然,意犹未尽,方想每人再打一下。
猛见赵玉琳已然赶来,蹙眉摇手,制止道:“瑛妹,别调皮啦!回来!”
赵玉瑛不能不听,嘟起鲜红菱唇,身形闪处,停身在苏玉玑的身旁,娇颜如旧,不红不喘,煞似一直未曾移动。
一付娇滴滴,亦嗔亦嘻的样儿,真个是人见人爱!
那十几名劲装大汉,又惊又愕,纷纷后退,一字排开,到这时,才算看清了这几位美人。
猩猩“黑子”此际嘻着一张大嘴,站在对立的两列之间,瞪着一双铜铃大眼,左顾右盼,巨爪擂胸,神态十分滑稽。
赵玉琳已看清对面共十三人,有着黑色劲装,兵刃执在手中,横肉愤起的脸上,各有一只紫红的掌印,肿起老高,唇角溢血。
不由似嗔似怨地看了玉瑛一眼,而后方莺声历历地道:“各位何故围攻我家养的黑子啊?”
这语声温柔,听在那十三人耳中,不由皆十分羞惭!
以自己这面十三人之多,竟会群起而攻一只畜生,且还无奈它何,这享若传将出去,哪还有脸在江湖上做人?
其中二人,似是众人之首,对望一眼,触及颊上的紫红指痕,左方的一个“哗”然大叫,骂道:“臭丫头,暗算伤人,算什么英雄,快滚过来,让我太行……“右边的一个,一闻他要报名号,心中甚急,忙拉一把,仍声道:“四弟且慢……”
这人确实聪明,皆因他审忖形势,那少女虽说有些儿迹逅偷袭,但凭他十三人的一身功力,在江湖中也算是高手之流,却竟都未能让开一掌,岂非怪事?
若凭这身法,便是再打,也未必能够讨得好去,何必再自找没趣,硬要丢人显眼呢?
赵玉瑛俏目若电,在几人脸上转了几转,觉得这说话二人,甚是脸熟,但却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?
那人阻住“四弟”发话,右手倒提兵刃,微一拱手,道:“请问姑娘贵姓芳名,这大猩猩是姑娘家养的吗?”
赵玉瑛可觉得这两人面熟得很,正有寻思,闻言见人家问得和善,淡淡一笑,答道:
“我姓赵名玉瑛,这黑子正是养家,但不知众位,因何与他打了起来?”
另外几位汉子,见自己的首领竟然是一反常态,对人和颜相问,都不由诧异地望着他,猜不出他到底是何用心?
那人并不管别人颜色,唇角流露出一丝狞笑,声音却仍然平和地道:“我等兄弟,路过此处,因见这船只搁置沙滩,十分奇怪,上前查看,不料竟遇着这猩猩盘踞舱中,不问皂白,见人就打,我兄弟迫不得已,故才想下手将它除去,今既晓得是姑娘之物,自然又当别论了。”
这番话入情入理,不由赵玉琳四人不信。
尤其是赵玉琳,更是歉然一笑,道:“这船亦是我姐妹的,黑子在此看守,不料竟冒犯诸位,引起误会,我姐妹十分不安……”
那人不等赵玉琳说完,干笑两声,接口道:“姑娘不必道歉,既然事出误会,我兄弟也不便再说别的,就此告辞,后会有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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